“大夫，我......实不相瞒，我是从外地赶来的。也是听闻你的医术极好才来骏城。”
“嗯......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大夫不是万能的，外面的传言也未免太过离谱。你可以说说你的病情，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沈廉很斟词酌句尽量不让自己立些该死的flag，也尽量做到一个大夫该有的素质。
男人有点儿犹豫，这些个世家男子都有这种毛病，对于男科的病情都有些难以启齿，哪像这左邻右舍的，说张大♂腿就张大♂腿。
沈廉放柔声音，尽量抚♂慰对方，说：“放松，我是大夫，没有什么不好言语的。”
如此这般，这个病人才肯开口，话里还是带着点不自然和害羞。
“我......我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可是......我的肚子不争气，尽生些带把的。公公婆婆已经对此有意见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这一胎再生不出女孩，恐怕”他脸上有些愁苦，语气略有无奈，说：“恐怕又纳小的进门了。”
这种因为生不出孩子传宗接代，而被公公婆婆嫌弃，导致各种家庭矛盾，最后纳小进门，丈夫变心，宠幸小的，小的生下孩子，从此正室失宠，这种恶俗而悲哀的家庭伦理剧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在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都屡见不鲜。沈廉也是见多了。
他安慰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只好说：“节哀。”
病人：“......”
沈廉替他把了把脉，收回手后，沉吟半响，然后开口：“你的脉象浮躁，胎儿有些不稳，回头我开些安胎药给你喝，只不过，这是你的第五胎？”
病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实不相瞒，这是我的第六胎，上一个，没保住。”
“嗯......这保胎有点难，你要听我的吩咐去做。只不过，”沈廉比较委婉地表示了，你已经生了太多个了，估计菊♂花已经松得可以了，再生，不说是不是女孩吧，就这菊♂花绝对松得没边啊！排♂泄都成问题，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让自己以后大小♂便失禁，而且保不住的可能比较大。
病人扑通地就给他跪下了，恳求他千万帮帮他。沈廉也拉不起他，只得说试试看。谁知道这病人想女儿想疯了，居然还问他是不是有那种神药可以生出女孩来。沈廉当然是没有，一口就给说了，对方偏是不信。
沈廉给磨得没办法，干脆给抓了几味滋补的药材，神秘地告诉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味神药，还有最后不忘给自己丢掉flag，说这味药也不是百分百成功因个人的体质而异，让他不要抱太大希望。这样对方生下女儿是最好了，博得神医的名头，没有生出女儿也不能怪他，因为他的体质不合适。所以说，沈廉这丫的真有神棍的潜质。
病人感恩戴德地留下一锭金子，带着安胎药和沈廉的嘱咐怀里揣着神药也不管沈廉收不收下金子，就在下人的搀扶下又坐马车走了。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儿，看着这天气，这雨是一时半会不会停了，这病人也没几个，匆匆扫了一眼剧情，确定今晚去捡恶毒女配，干脆关门得了。
他刚把一扇门合拢，打算将另一扇门也合上时，却有一个人穿着蓑衣大步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小公子稍等！稍等！”
沈廉菊♂花一紧，一听这声音，已知来者何人，赶紧加快速度把另一扇门也给合上，却被来人一把挡住，对方摸了一把面上的雨水，对着沈廉笑嘻嘻，说：“小公子你忒不厚道了。”
沈廉真是怕了眼前这人了。
这人是烧饼家的丈夫，曾是“救了”沈廉一命的被钟叔接生的人。这人着实是个奇葩。两夫妻恩恩爱♂爱，一直不断造人，奈何那次难产后不能生了。于是变本加厉，日日恩爱，还嫌不够，时不时来这里问沈廉拿壮阳药。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沈廉犹记得那日，烧饼家丈夫那张黑得根本看不出脸红的脸，说着自己的苦衷：“我家的那口子嫌我不够粗大，都嚷嚷着要找大♂j♂j的男人去了，整天喊着不够爽.那宜春院的铁花那个不要脸，他勾引我婆娘，整天拿那儿蹭她......可怜我都生了几个了，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雄风，这可怜我都铁柱磨成海底针了......”这烧饼家丈夫没念过书，说话自带一股乡土大妈的直白和粗鄙。
妈的，滚你的蛋！那时沈廉脸都绿了，给了他一包壮阳药赶紧溜之大吉，从此一见这人就头疼。
所以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男科圣手沈大夫的路还长着呢......
趁着黄昏来临之际，沈廉身心俱疲地拉上门，收拾好桌凳和药材，锁好医馆的门，独自撑着纸伞回家了。
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绵绵不绝。
回到家，合衣在床~上躺着，心累，合上眼休息，灯没有点，饭也没有做，左邻右里已经升起了炊烟，灯光已从纸窗透出，屋内只有绵长平稳的呼吸，世界与他无关。
醒来时，竟有些不知此地是何处的茫然，看着忘记合上的窗棂，外面的细雨飘进来，打湿~了一片窗台。外面夜幕低垂，月亮高挂，月光洒进房间，映出一方天地。远处，似乎还传来狗叫声。
他揉揉太阳穴，起身，赤脚落地，一股凉气，起来给自己斟一杯茶，茶水也是凉的，顺着喉咙落肚，像冰凉的铁块顺着肠道滑动。
沈廉估摸时间是差不多了，干脆灯也不点了，披上外衣，穿上鞋子，走出门，拿着那把晾在地上未收起的纸伞，踏入雨中，门响夜静，出院门，狗叫声起，找人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