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之后，他才站起身，凝视了季洛很久，他看着季洛脸上的发丝，伸出手想要帮她拨开，手伸到一半，在半空中手指蜷缩，紧握成拳，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他下楼来是干嘛的？
哦，是来倒水的。
裴臻机械一般地转身去倒水，走路的姿势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站在楼上的一个人目睹了这一切。
程萱的手紧紧地握住二楼的栏杆，眼睛里满是凶狠恶毒的光芒，她刚才听到动静，想着估计是裴臻回来了，才出房间，就发现裴臻蹲在沙发那里不知道干什么，仔细一看，才看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
是一个女生。
应该是睡着了。
整个季家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季洛了，所以这个女生除了季洛还有谁？
当她看到裴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沙发的时候，当她看到裴臻站在沙发面前凝视着季洛的时候，当她......
看到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季洛却终究没有抚摸的时候。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在面对裴臻的时候不正是这样吗？小心翼翼的，卑微的——
如此地低入尘埃。
裴臻他——
程萱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捂住嘴，身体往后退，然后靠在墙上，不可能的，不可能，裴臻应该是讨厌季洛的，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