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刘铭的声音极其纠结，“那你知道，林总管的事，是我下的手？”
“嗯。”
陆风庭点头。
“那……”刘铭的声音剧烈颤抖起来：“林总管自己也知道，是我对他下的手？”
听着刘铭颤抖的声音，陆风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刘铭直直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林总管被病痛折磨后，瘦骨嶙峋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着。
他突然明白过来，林总管住院之后，陆志宁望向他的眼神中，多的那些东西。
还有陆小熙。
原来，小熙知道第二天他会动手，才会故意找过来，喝多了，跟他说那些心里话。
复杂且强烈的情感一瞬间从刘铭的心头涌出，令他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
两行眼泪顺着刘铭的太阳穴流了下来，滴在了洁白的枕单上。
“我见过洛伊了。”
陆风庭望着窗外，轻声说道：“也就是你妈妈。”
“她没事吧？”刘铭闭上眼睛，问道。
“没有。”
陆风庭回答道：“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但那是长年以来病痛折磨的结果。”
“谢谢你，陆叔叔。”
这么多年来，这是陆风庭第一次听到刘铭的声音中带着抽泣声。
陆风庭黑眸透过玻璃，望向深夜的星空，道：“你恨刘凯，对吧？”
刘铭的抽泣声缓缓停了下来，并没有回答陆风庭的问题。陆风庭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刘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刘凯的墓碑前看见的你时候吗？你在刘凯的墓碑前摆满了采来的野花，你想让我和语嫣认为你是喜欢这个爸爸的，的确，一开始我们的确是那
样以为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贫民窟里成长起来的你，心理年龄真的是比实际年龄大的太多，但即使你的经历再怎样多，你当时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而已，你无法彻底改变你的眼神，每当说到刘凯两个字的时候
，你眼神中总是闪过一丝厌恶，虽然很快就抹去，但我还是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