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记处的工作人员是个女人。颧骨宽、嘴唇厚、油光满面，黑头与粉刺泾渭分明。她的素质并不高，微微凑近些，黎未晞还能闻到那股烟味——不论经历过了多少个世界，她依然很厌恶这种味道。
“麻烦你能不能别在这抽烟？”她语气冷淡，目光落在墙上“No·smoking”的指示牌上，“有点素质好吗？”
听见她这没好气的声音，女人缓慢抬起了头。面前是个年轻的女生，皮肤偏白，有着一张漂亮的亚洲面孔，似乎是从东方来的娇人儿。她无语嗤笑，粗哑着嗓子：“我就这样，怎么了？”
说罢，她挑衅似的抽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点燃。
黎未晞气不打一处来，女人身上这廉价的香水味令她作呕，粗鲁的举止更是令人不堪，她伸手意图去夺那烟，理智阻止了她的动作，不饶人的话却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我想也是，我不能跟一个也许半年没洗过澡的癞蛤蟆计较，嗤，想想就恶心——”
“你！”女人怒目而视，一手拍在桌子上，盖在文件纸下的枪露了出来。
把车开出来的克莱斯一来就见到了这一幕。
眼皮跳了跳，他赶紧下车拉住黎未晞，“甜心，别这样，别这样，我们走吧。”
他又转头对那女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的甜心脾气不太好，不好意思。”
克莱斯这张混血的脸，生的本就好，笑容即使不深，也足够赏心悦目。女人脸上怨气散了大半，把手从枪上挪开，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黎未晞被搂着上了车。
克莱斯坚决不让她开车——在见识过之前种种情况之下，黎未晞在他心中已经和危险品画上等号了。
情绪使黎未晞差一点又同克莱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