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雪晴的不自然看在眼里，郑杨帆心神一敛，唇角的笑意也退下去了些许。
不过只是一瞬，郑杨帆就收拾好了心情走到了顾雪晴面前，“身体好些了吗？”
想到当时看到的郑杨帆面色冷然的模样，顾雪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额……嗯，我没事。”
眼中神采越发黯然，郑杨帆想过无数种顾雪晴的反应，这个害怕的样子也想到过，只是没想到亲眼看到心会这么疼。
颓然的扯了扯嘴角，郑杨帆面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郑杨帆才悠悠的开口，“小雪花，你在害怕我？”
顾雪晴一愣，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也没有想到郑杨帆会直接说出来，讷讷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不开口。
这个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郑杨帆自嘲的笑了笑，“也应该是这样，我应该想得到的。”
让郑杨帆这么说，顾雪晴也不好意思了起来，“不是……yang帆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是什么？”郑杨帆低低的说着，语气里的颓然说不尽，让人一下就能听出始末。
原本的说辞竟然在郑杨帆这句话里一下子消失，顾雪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别的。
毫不意外的，郑杨帆低嗤了一声，“十二岁那年我们全家出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雪晴愣愣的摇了摇头。
她只记得隔壁的小哥哥要离开了，很伤心。
当时她才五岁左右，最后却因为突然高烧而错过了去送郑杨帆，等她有意识的时候郑杨帆全家已经离开了。
“从决定出国到离开，前前后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啊。”低低叹着，郑杨帆看着顾雪晴的眸子已经缥缈。
听到郑杨帆的话，顾雪晴心里一晃，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还就是说不出来。
“公司债务有问题，我爸就借了高利贷，公司的亏空是补上了，但是利滚利滚利的高利贷还没有结束，说来也是我爸这就是自找的。”说着，郑杨帆轻嗤了一声，语气里的鄙夷和怨恨分明。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利怎么会去借高利贷？
能够挽救一个苟延残喘公司的，又怎么可能简单？
就这样，为了那可笑的上流圈子、为了那可笑的名利光彩。最后家破人亡！
“你……”被郑杨帆眼中浓郁的恨意惊吓到，顾雪晴微微蹙眉。
为什么她感觉这件事或许还是有别的原因？
是她的错觉吗？
“出国后他们很快就找上门来，同时带来的还有黑手党。”
轻飘飘的句子直接让顾雪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中快速弥漫上了分明的震惊。
她有在电视和网上看到过，高利贷本身就特别可怕，如果再加上黑手党的话……
“为什么会引来……”讷讷的开口，顾雪晴不解的问道。
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顾雪晴，郑杨帆却再也不想开口，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利益追逐罢了。”
说完，郑杨帆正色看着顾雪晴，突然开口说道，“别人看到的都是黑手党怎么怎么残忍、怎么怎么杀人不眨眼，我只能说我不是黑手党。”
明白对方的意思，顾雪晴眨了眨眼，心里很快释然，“嗯，我明白。”
说完，顾雪晴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我懂了，黑手党是黑手党，你是郑扬帆。”
如果不是他先动手，郑杨帆也不会动手，追根究底这只是为了她……
换做是她的话，也许能够叫做自卫。
或者说，郑杨帆本身就处在那个位子上，害人之心虽然不能有，但是如果任由别人欺负那也不行。
从顾雪晴眼中看到释然，郑杨帆微微颔首，“如果再来一次结果依旧不会变，这就是我的选择。”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他会先安顿好她，不让她看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