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顾凉笙坐车跟着欧言来到他选定的餐厅。在看到那熟悉的餐厅名字后，顾凉笙顿住了脚步，因为那群警察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家原本吃起来问道不错的餐厅俨然成了他的雷区。
“怎么了？不喜欢吗？”欧言见顾凉笙停住了脚步，不由地扭头询问道。
顾凉笙看着他正常万分的脸色，又偏头看了眼里面形形色色坐着的情侣，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餐厅里坐满了人，看上去非常热闹。
“你知道这家是什么餐厅吗？”顾凉笙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出乎顾凉笙意料的是，欧言直接点头，“知道啊，这是附近出了名的情侣餐厅，口碑很好，做的菜也很不错！你跟谁来过？”
顾凉笙点点头，脑中不其然地飘过上午小李开玩笑的话语，欧经理，不会是喜欢你吧？
他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看到了苗头，便直接开口问道：“欧言，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欧言有些无奈地扶额，“我还准备过些时候才说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了！我们先进去吧，站在门口也怪怪的！”
那倒也是，人来人往的，他们两个本身就是人群的焦点，站在人家餐厅门口不动弹，自然收到的目光更多。
点过餐后，顾凉笙喝了口水，看着餐桌上摆着装饰用的鲜花，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朵，柔嫩的花瓣格外的脆弱，那抹艳红被素白的手指捻着，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娇嫩的东西总是让人生出无尽的想要摧毁的感觉。
欧言微垂着眼帘，余光全是那骨节分明的右手，他想起那夜深巷，青年在激情时分，用同样素白的手指狠狠地攀着他肩膀的样子，真的好想叫人扒光他的衣服，再来一次！
他扯了扯领带，觉得有些燥热，随手拿起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完。
放下杯子后，欧言往里面添了些水，也给顾凉笙的杯子倒满，“我知道我们才见过一次，说喜欢你，让你接受我，你肯定一时没办法回答。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欧言万分真挚地看着顾凉笙，他原本想着温水煮青蛙，让顾凉笙习惯他的存在，再向他表明心意的。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顾凉笙揉捏着那艳丽的花瓣儿，大红的汁水蔓延在他的掌心，凝结在他手掌的纹路上，微凉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过，他抬眼，有些无奈又有些可惜，“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好！”
这句话无异于是一张好人卡！欧言心一沉，墨色瞬间席卷他的眼眸，他搁在餐桌上的双手难耐地动了动，想要抓住些什么。
所以说，他就不该出现在顾凉笙的面前，还不如就像之前那样，在黑暗中占据他的一切，让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摆弄。
顾凉笙微垂着头，看着凝固在掌心的花汁，没有发现欧言的异样，自顾自道：“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也一定是件开心的事情。你成熟，优雅，聪明，工作又不错，绝对是一个交往的好对象——”
欧言有些紧张地舔舔唇，原本沉入深渊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动着，“但是——”顾凉笙有些闷闷地开口道：“但是我没办法答应你！”
“为什么？”欧言伸手握住顾凉笙的手，有些彷徨，有些无措，“是我还做得不够好吗？”
顾凉笙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可以说，他也是有些贪恋男人炙热的温度，“之前我跟你说的命案，你应该还记得吧！”
欧言迫不及待地点点头，“我还记得！但是，这个跟我们之间的交往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凉笙有些烦躁地抽回手，捂住自己的脸，叹了口气，“你相信吗？我身边跟着一个变态，他为了我，杀了这些男人！你还记得杨亮吗？那天晚上我跟他吃完饭，第二天我就得到了他被人杀了的消息。所以你懂吗？我不能答应你，这样会害了你的！”
欧文全身僵硬，连手都忘记了收回，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他算是见识到了，他根本就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还毫不犹豫地往下跳，顺便还给自己填了填土。艹！
“凉笙，这些都是巧合而已！只不过刚好死的人你都认识而已！你不能有这么可怕的臆想，这个世上哪来那么多变态！”欧文言之凿凿，目光晶亮，“如果真的有，那我现在跟你一起吃了饭，难道我明天就要去见阎王了吗？与其死的这么凄惨，不如你就答应跟我在一起，让我也死的瞑目一些。”
顾凉笙目瞪口呆，就差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那个变态还曾经发短信给我过，所以我才会那么笃定！我并不想让你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趁现在我们的接触不多，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莽撞地动手，你还是放弃那个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