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被吼了之后，立刻低着头一张一张的纸去捡。没过一会儿，十几张策划案被送到了季修然的手上。
十几张干净整洁的纸此时狼藉而凌乱，上面不但有灰色的脚印，还有红酒的酒渍，以及沾染上的黑色脏东西。
季修然将那堆别人眼中的废纸一页一页的按照顺序整理好，重新放回文件夹中，然后垂着眸，对着慕凉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句谢谢，在说出口的时候，分外复杂，也分外的......真诚和感激。
随后，他转身就打算离开这个宴厅。毕竟混进来的他，只能算是不速之客。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慕凉却一把将他手里拿着的策划案抽了过去，然后翻开，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她看得很认真，起码这个认真样子学得有模有样。
可是...慕家无脑的小草包，真的能看得懂吗？
只怕是装模作样，实际上却一头的雾水吧！毕竟她除了花痴以外，什么时候涉及上商场的事情，尤其在当初送往学校的时候，她亲手做出来的策划案漏洞百出，可谓是惹出了不小的笑话来......
不少人的心中，都浮起了嘲讽嗤笑的念头，只不过看到君远寒在场，没敢表露的那么明显罢了。
“真会装啊！果然是演技派的！”
“不知道君少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废物女人！”
这样的交谈多半于来自在场看热闹的名媛贵妇们，她们的声音很小，但周围小小一圈的人，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季修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他倒不是觉得慕凉不能看他的策划案，而是觉得......听到别人这样的羞辱于她，心里莫名的就很是气愤。 若换做以前，别人这么说慕凉的话，他的心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波澜！可是在这样最难堪的境地中，却是她愿意伸出手，将处于深渊之中的他拉上一把，这样的感激，让他没办法直视那些难堪的风言
风语。
可是慕凉从头到尾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或者......她其实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所以练就了一身毫无所动的本领。
慕凉翻完手里的策划案之后，第一个看向的人不是写这个方案的季修然，而是季修然一开始就苦苦追了许久的投资人赵总。
“赵总好眼光，白白和这样一份堪称完美的策划案擦肩而过。” “哦？我只觉得我的决定从来都明智！”赵总可不是个善茬，面对着慕凉反讽的话语，当即就回答道：“这位小朋友，你若是有这个好眼光，不如你给他的空架子公司做投资？等到赔光光之后，可别怪我
这个过来前辈没有提醒你啊！” 他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一口一个小朋友说的轻慢无比。话音落，还友好的笑了一笑，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