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应该装睡还是应该睁开眼睛。
要是装睡的话顾袭凉是有可能离开的，可要是睁开眼睛的话他势必是要说些什么的，可我又应该怎么回答？言多必失。不对……我现在带着氧气罩，也说不了话。
这么一想我便睁开了眼睛。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顾袭凉的脸色很难看，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双手也紧紧的拳在一起。看见我睁开眼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像是触电一般轻微的抖了一下。
“小婉，小婉……”顾袭凉喊着我的名字，声音之中像是压抑着什么。着急、彷徨、不安……我都听的真真切切。他这是在乎我吗？
我不能说话，只能怔怔的看着顾袭凉。看着看着眼泪就忍不住的留了下来。这次不是装的，是我真的忍不住。
顾袭凉也有这么为我着急的时候，有点欣喜，有点受宠若惊，但也有点失望。对自己失望，也对我们两个人失望。
“警察说，你是自杀。”顾袭凉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我没有什么表示，连眨眼的动作都没有去做，自杀……我和夏逻的计划就是制造出这样的结果，看来是成功了。
后来我又听见顾袭凉道：“昨晚你和我说了那么多，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吗？你就真的那么的讨厌我，宁可去死也不愿意看见我？”
顾袭凉看着我喃喃自语，我给不了他什么回答，但我要是能说话的话，答案估计也不是他想听到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顾袭凉说这些其实都已经迟了。
“温小婉，你真的也要离开我吗？”顾袭凉又道。
接着我看见他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心好像被谁狠狠的扎了一刀。我也要离开他。对啊……我本来就是要离开他的，无时无刻不再想。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顾袭凉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对于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顾袭凉的耐心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
顾袭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目光之中却没有任何的神采，像是一团死水一般。
“也对，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应该讨厌我。可是小婉，我从来不后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上学的那会我就知道。我也没想到能娶到你。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讨厌你，只是我不能对不起夏暖，她救过我的命。我曾经发誓，要对她一辈子好……”
顾袭凉在我的床边说了很多很多，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顾袭凉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突然发现，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他给我说大的都是关于他和夏暖的事情，像是解释，但更像是炫耀。
夏暖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顾袭凉似乎从来都未忘记过。我从顾袭凉的语气之中听的出来他对夏暖的包容，还有对夏暖那种细心的呵护。如果这真的是救命之恩的话那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