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没有继续埋首工作中，眼神清冷着，没有什么笑意，“来，说说你的不舒服。”
啊？
唐果果一愣，他这是想要听自己难受来乐呵乐呵吗？
为这么个恶趣味的想法，唐果果自己囧了囧，当然，她也只是自己想，薄远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受。这事儿都过去了，我自己没有亲身感受经理什么的，感觉也不是很强烈，人家那些人看到了之后，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因为的涉及到了我爸，所以就……”
毕竟是亲生父亲，唐果果不能一点感觉到都没有的，不然她其实完全无感情了？
“那就说说你父亲，”
“他？”唐果果怕自己嘴唇边沾了点牛奶，稍微伸出舌头舔了舔，并没有察觉到薄远眼神暗了暗，而是认真思考，唐跃辉这个父亲的角色。“很小的时候，记事起，那时候他对我很好，家里条件也不错，我算是个小公主，妈妈漂亮温柔，爸爸帅气慈爱。这些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大概我记得比较深的，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爸爸常常夜不归宿，还经常喝酒，工作忙起来，周末都没有时间跟我们在一起。妈妈那时候身体就不太好了，也没见他关心妈妈，后来几年，大概都是这样子，除了妈妈的爱之外，我爸爸不再是那个慈父了。那时候他就出轨了，妈妈兴许也知道了，想跟他离婚，但是他不同意，就一直到妈妈去世。后妈进门，还带了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弟弟，恩……然后就是那样，有后妈就有后爸，挺正常的，我们关系越来越远。”
唐果果说的并不多悲伤，脸上也没有那种痛苦，好像在说一件特别平静的事情。
突然又转头，看着薄远，“我事情，是不是你都调查过了？还用我说吗？”
薄远黑眸微微眯了眯，又睁开，薄凉的眸色，很平静。
“说了这些，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舒服？”
“啊……”唐果果想了想，歪着头，大眼睛澄亮的，想要从薄远眼底看到什么，“你是意思是，他对我这么不好，我还因为他不舒服是很蠢的吗？”
薄远却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感情可以不用这么多。尤其对，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
唐果果嘴里默默的嚼着这四个字，沉默了片刻。
她的眼中有疑惑，因为薄远看起来不会有她这样的凡人的烦恼。他应该是从来不会因为感情而动摇过自己清冷的心吧？
这么想着，唐果果忽然觉得，她会很失败，如果要跟薄远相处且培养感情，他这样的，应该是赢家。
先爱的人，必输。
“看什么？”他觉得，唐果果此刻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唐果果迅速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发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尽量改。”
“恩？”
薄远挑眉，声音慵懒的拉长，“真的明白？”
“恩，我真的明白。”唐果果迅速的掩下刚才的心思，很自然的笑了笑，“薄远，我知道现在什么对我来说重要。”
“什么？”他可能知道她的答案，却还是想听她说。
似乎对这个疑问，他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