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也知道屈膝坐在地上，哭得正伤心的人是春桃。
夜染走过去，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秋夜寒凉，要哭，为什么不回屋哭？”
春桃愣了一下，仰起头来，见是夜染，生生忍住了哭声，肩膀抖动得厉害。
夫人对药庄每一个人都很好，春桃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对她如此残忍？
唐公子说那种话拒绝了她，夫人如此质问，有些在她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她语声哽咽：“夫人……”
夜染好像能看透她心里的想法，声音里多了一份冷意：“你觉得委屈？”
春桃感觉心里一疼！
夜染却语声凌厉开口：“春桃，你有什么资格委屈？素荷怜你救下你，而你，迷上了假方丈的美色，背信弃义。你虽没在她身上下毒，她到底是因为你中毒了，差点一条命没有了。要不是素荷心善，萧三公子深明大义，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你很委屈你明明与唐云哲早就认识，且有了肌肤之亲，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唐云哲身在毒门，见惯了人心险恶、世间冷暖，他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也习惯了拿身边的人当棋子。他不是不经世事的少年郎，他有一副好容貌，翩翩公子如玉，心却是腹黑狠辣多智谋。你一个背信弃主，一无所长的人，要唐云哲如何喜欢上你？”
夜染点到为止，然后看着春桃：“我看你从小泽镇来了药庄后，还算安分守己，尽心尽力帮着大娘，今天才会跟你说这番话。不然，一个连自己也认不清的人，我何必费这番口舌？”
夜染说完，袖子一甩，要回屋去。
春桃愣了数息后，连肩膀也不抽动了，眼看着夜染要消失，急得从石斛丛旁站起身。
“夫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