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谦抿了唇，“公主很幸运，微臣的童年充满了敌意和嘲讽。家父执拗，为了师祖的事不肯折腰，嫡系势弱，家族倾轧，微臣的童年远没有公主幸福。所以物极必反，公主如今矜持，守礼，战战兢兢，司不谦却能肆意，洒脱。”他像是说服自己。
阿绫虚弱却嘲讽地笑道，“司大人果真洒脱吗？果真能肆意吗？”
司不谦的脸色垮塌下来，他忍不住捏了捏仙子的脸，“公主，您可是喜爱戳人心窝子，这样可是不好的习惯呢！”
阿绫笑了，“阿绫从不这样，本宫也不这样，但你我二人在此，我不是施辞阿绫，也不是公主，自然可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阿绫说几句就累了，听着司不谦说。
他去过的地方很多，奇闻趣事也多，从才子嘴里说出来，更是妙趣横生。
阿绫眼睛放着光，“若是此生能有机会，我也想去尝尝肥美的鱼片，嚼一嚼好甜好甜的蜂蜡，撑着孤舟在雨蒙蒙的江上垂钓，真好啊……”
她说着，脸颊红扑扑的，有了几分娇羞和可爱。
司不谦感觉身体一阵阵的躁动，他把阿绫扶坐起来，交给阿尤，“微臣去看看时辰。”
他转头，咬紧舌头，直到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才慢慢松开来，感觉有了一丝丝的清明。
不敢转头，他看着外面的光一点一点弱了下去，慢慢推开了开关，向左转了三圈，又向右转了半圈，就见沉重的石头摩擦着粗砾的地面发出沉闷的轰隆声，一束柔和的月光就这样撒了下来，照在司不谦身上，歆长的身影趁着柔和的光影，遗世独立，又温暖唯美。
阿绫侧卧在侍女怀中，迷离的眼中倒映着司不谦的身形，她在夜光中仿佛看着他发着耀目的光芒，让她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大，怎么也睁不开，好美，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