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千万年的相思与柔肠,难以诉说的惦念与牵挂,皆在青丝涤荡与玉体跌宕间聊以慰藉。
既能相濡以沫,不必相忘江湖。
……
他将她翻来覆去不依不饶地纠缠了许多次,似是要把等了她的数百年一夜补上。她竭力迎合,终是不敌沉沉睡去,又醒来,最终,无力地扣住他十指求饶:“润玉……不急,来日方长……”
云雨之后,她已是累得不轻,意识也有点涣散。躺在润玉怀里眯着一双柳叶眼,抚握着他修长指尖,轻轻开口像在述说一个梦。
她说,她少时曾附在他人鱼泪上,有次见他和旭凤偷喝不知哪位仙君的酒,他靠在琉璃树下睡着,不经意露出龙尾,粼粼闪着珍珠般绚烂光泽,好看极了。
彼时她已能从人鱼泪中变幻出人身,蹲在他身前看他清俊的面容。
不自觉靠的有些近,他一身带着酒意的朗夜气息融化在风里,若隐若无有安神香的味道。她低头看手上前日里去姻缘府玩时好奇拾到的红线,脑中突然想起虹姨娘说和她爹的相识,偷香偷香嘛,香自然是偷来的。
她像是中了降头,懵懵懂懂地贴了一下他的唇,原来是这么柔软的吗?这便是情窦初开了?
润玉听着隐约也有点想起,少时有日醉酒,朦胧中被一位记不清模样的可人仙子轻薄了,他还以为那仅是个梦。
那日他醒来,见自己露了真身,身旁无故落了一根不知何处飘来的姻缘府红线,他看着想,若是有朝一日心有所属,许是位不嫌弃他真身,又会酿酒的仙子。
原来,他在她唇齿间尝到的酒香,竟是他们的初见,他们的过往。他真正等的,要的,原从来都是她。环在她腰际的臂膀一紧,一吻落在她发上。
心里被什么涨的满满,又有点难以置信,他这样的人,竟然也配得到幸福。幸福,原是如此甜的一个词。
润玉从前没有发现,她这般能耐,竟不察不觉间在他心里铺满白月光。而他也不知何时在心里将她点成了朱砂痣,淫雨霏霏是她,风光月霁也是她。
余生漫漫流水长,两情难得久长时,唯愿与卿,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