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你和你娘的病我知道该怎么救,现在最重要的问题的是,你们永宁伯府到底谁说了算?”
姜婉侧目看向徐大奶奶,她的气色也不太好,虽然用了脂粉掩盖,但眼睛的疲惫是藏不住的。
“是姜元娘说了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公这么相信她,竟将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她来管。”徐大奶奶百思不得其解。
很明显,她也在姜妍手里吃了亏,看这情形,还不是小亏。
重新坐好的徐六娘哑着嗓子,冷不丁的说了句:“我娘怀疑,她和我,和我爹有,有染……”
“六娘!”徐大奶奶慌张起身,按住徐六娘的手,又紧张的看了眼姜婉,发现她神色平静,陡然间明白过来。
“我知道。”姜婉吐出三个字。
徐大奶奶松了手,紧紧捂着嘴,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望着姜婉。
徐六娘自责不已,边哭边说:“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不相信娘,现在娘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望着他们姑嫂二人,姜婉无奈,静静的道:“在知道姜妍怀孕后,我派人去提醒了徐夫人,她大概也是不信我说的话,所以才遭了姜妍的毒手,等她想反抗时,伯府已经完全落在姜妍手里,徐夫人这么聪明的人,终究还是栽在了她手上。”
徐六娘激动的问:“你能救救我娘吗?”
姜婉苦笑:“我当然能救,关键是,我治好了你娘的病,她又该如何对面对她的丈夫,如何处理姜妍这个儿媳呢?”
徐大奶奶面露难色,徐六娘更是惶然无措。
这种丑事,绝对不能公之于众,姜妍如今有孕,虽然不是徐春吉的,却是公公永宁伯的。
“最重要的是,徐大奶奶您说,伯府现在是姜妍做主,那说明,她在永宁伯心里的地位,至少现在,是无人能撼动的。”
说到这里,姜婉提醒:“首先,你们要考虑的,不是怎么面对永宁伯,而是怎么避免遭到姜妍的毒手。”
“她敢!”徐六娘怒极,声音尖利到几乎失音。
徐大奶奶和小姑子不同,在娘家见识过姜妍这种人,抬头问姜婉:“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婉亲自配好药,又嘱咐了二人许多注意事项,亲自送她们出顾府。
目送她们离开,姜婉感觉有人看自己,转头顺着视线望去,是岳世子,骑着马站在巷子口,紧紧盯着她。
昌平侯府果然和姜妍是一路人,姜婉微笑,冲着他微微颔首,随后转身进去。
岳世子沉默良久,侧目望着身后:“去告诉大总管。”
巷子里的黑影消失,岳世子骑着马,调转方向,往宫里赶去。
夜里,顾淮回来,神色凝重的对姜婉道:“是内卫大总管魏贤。”
姜婉有点意外,细想后,又不太意外。
从太后要保范尚书开始,她就猜到魏贤并没有彻底隐退,毕竟现在是太平盛世,他这种心狠手辣得罪无数人的阉党只能暗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