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她可能是因為沒有汽油才把汽車停泊在一旁吧,這麼冷待在沒有暖氣的車上也不是辨法,她大概去了舊城那邊,這麼晚了,只有酒吧在營業,我們去找找吧。」我把安全帶的扣子解開,對夏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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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絮絮的雪終於細了下來,我打開大巴裡昏黃的燈,清除了座位的車廂顯得空蕩蕩的,雖然隨歲月侵蝕而變得暗黑的木地板看起來還是很破舊,但原有霉印己經清洗掉,角落也是一塵不染的,空氣洋溢著淡淡的清潔劑的味道,四處都是漢特打掃過的跡。
四個大木箱上鋪了一塊的絨布,權作臨時用的桌子,本子打開擱在桌上,記著密密麻麻的測量數字,我彷彿看見他拿著尺子再三確認尺寸的認真模樣。
筆記本還是亮著的,漢特做事一貫很慬慎,總會在離開前先把圖檔存好,是因為匆匆離去的關係吧,為了蕾拉。
我跪在地毯上,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羊毛披肩,很香,有漢特的味道,卻又很冷,不留一絲餘溫,我瑟縮著身子,再把披肩裹緊一點,身子慢慢和起來。
我和夏亭幾乎找遍了所有酒吧,而在某間酒吧裡,我看見漢特擁著蕾拉,他的頭枕在她的肩膞上,蕾拉用手撫著漢特的腦枕,像哄小孩似的,舉止間看得出他們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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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我的面前,漢特是硬朗的,強大是他的盔甲,淡漠是他的偽裝,直到我發現他在蕾拉前展現的軟弱時,我才發現自己心一直在奢望他有天能卸下武裝。
所謂的奢望,是了解到自己是貪念,不切實際吧。
我隱暪了夏亭,與他一直繼續找至天亮,一部份是怕他難過,另一部份也知道他若沒有親自找到蕾拉,也一定會鍥而不捨地找下去。
我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滑動屏幕,只見一張三維圖已然成型,尺寸計算得十分精細,仔細地劃分為數部份。
漢特對手製藍圖有種近乎固執的偏愛,可以說是他的底線,每次比賽或者設計都定會用上,但這次卻因為時間的原故而將就於三維圖,可見他真的十分重視這個比賽。
我重斂心神,收起徒勞的思緒,把專注力重新放在圖上。
我們的預算不太足夠。
只剩下三千歐元,由於大巴原本不是露營車的原故,工程上需要更新一個新的發電機和能源系統,也需動用一千歐元,剩下二千歐還要購買材料,預算著實有太緊。
可是,大概別的參加者也預算不夠吧,這樣說來,接下來的中途賽,應該會增設奬金或材料方面的資助吧。
我邊想邊看出窗外,在有點遠的那邊發現了一輛斜泊在路邊的車,一道人影伏在方向盤上,我顧不上穿上鞋子,趕忙朝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