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您不需要干这种活，多喊几个人来就行！”
“不行，东方朔让我干，我只能干！”
“他……他他……胆子真大！”
上林苑偏殿丹房再次开炉。
虽说上林苑采药炼丹的事历历在目，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秦炉八号再次点火已经是三年后。
相较于上一次开炉炼丹，丹房外这一次堆积了成堆的黑石，洗药的水缸不再局限于丹房内，殿外已经堆积了十八个水缸。
大量药材不断被清洗，又分类泡发，最终连药带缸一起抬入丹房。
除了这方偏殿原有存储的药材，又加入了弘苦带来的数千斤半新鲜药材，而长安城运送了十六车药材前来，诸多药材重量重逾万斤，等到加入水泡发，这其中的重量难于估算。
卫青看着有几分气喘的新帝，只觉新帝不需要干这种活。
新帝的坚持也只能让卫青吐槽张学舟两句，但他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人，又并非牙尖嘴利之辈，最终只能说驱役新帝干活的张学舟胆子很大。
新帝则是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他当然很清楚自己被拉壮丁的原因，这其中无非是他修行运术的原因，张学舟指望沾气运，从而提升炼丹成功率。
不论是洗药还是涉及开丹炉的环节，新帝都会插手其中。
张学舟算是将他压榨到了极致，但新帝没法怨言，毕竟这场持续长久的炼丹所涉影响的人很多。
他朝着长安城方向望了望。
除了这一批药材，和弘苦的交易还涉及了一份‘解药’。
张学舟没有服用‘解药’，也没有任何觊觎的念头，这份解药最终送到了长信宫，至于皇太后是否服用则是未知。
“他这丹药能成吗？”
一道琴声再次响起时，卫青踮起脚尖向丹房的方向瞅了瞅。
相较于此前炼丹，这一次的花样比较多，不仅仅有新帝在帮忙连续数天打下手，还有琴声和歌声助力。
最初是卫少儿咿咿呀呀唱，而后则是换成了卫子夫。
这是卫子夫数年间难得的出宫机会，卫青有点开心，但他又有点丧气，只觉卫子夫难得出宫一趟，结果还是拉来当苦力用。
“我去开炉！”
琴声切切如急雨，声音中带了几分催促之意，新帝站起身来入殿。
等到轻轻推开丹房门，橙黄色的药雾扑面而来，只需要嗅一嗅，新帝就觉得喉咙发苦仿若要中毒。
丹药气息尚是如此，丹药更无需说。
而在这种环境中炼丹绝对不算一件轻松的事，别说诸多丹师没法坚持下来，哪怕新帝觉得自己也没法数天数夜处于这种环境中。
“你怎么样？”
药雾中，新帝只见张学舟摇头晃脑仿若有几分微醺，又仿若中毒太深不清醒。
虽说他已经数次见过这种症状，新帝还是谨慎询问了一声。
“我觉得这次一定能成，您拉一手看看情况！”
“你自己没事吧？”
“我很好，很好！”
张学舟牛头不对马嘴回了一句，等到新帝再补充询问，张学舟才示意自己情况好得很。
张学舟的情况确实不错。
虽说是炼丹，但张学舟趁着丹房环境将避毒决提升了一筹。
丹房中药毒气息弥漫，这种气息中含着砒霜等物的毒气，也夹带着生生造化丹的生机之力。
任安然和张曼倩曾经借助莱雅塔城铺天盖地的毒鳞粉推动过避毒决，‘地’的优势让两人避毒决水准提升较为迅速，从而勉强适应了张学舟所炼制的锻灵丹。
而丹房中的这种药毒气息远胜了莱雅塔城，虽说只是局限于小小一片范围，但这足以让张学舟享受效果。
他甚至邀请了卫子夫弹琴助阵，尽可能让自身镇定有余冷静处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