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你了。”
“可不是嘛，我不想做坏人。”许玲珑纠结道：“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某人这么多年所积攒下来的家业可能会被一锅端。虽然我觉得那是他活该，但是我又担心您女儿到时会受不了那个打击，您说我该怎么办？”
“唉！真是作孽。”
方敬堂这剑也没心思再舞下去，背负着双手在花园中来回踱走，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玲珑等了好一阵也没等到回答，忍不住催道：“老方同志，别光顾着晃我的眼，您倒是支个招啊。”
“丫头，你这事还真把我给难住了。”方敬堂无可奈何地感慨道：“当年我没招，所以把你爸送进了公安局，现在还是一样没招，只能任你妈瞎折腾。”
“那您这是什么意思嘛，难道真想我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外公我只是个退了休的小老头，训你舅舅还可以，别的真不在行。”方敬堂扭头望着许玲珑，突然又所有明悟地反问：“我看你这丫头平时也挺机灵的呀，难道你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真没主意？”
“才不是呢，我一直都傻乎乎的。”
方敬堂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是真疼这个外孙女，可他真的没办法堂而皇之地告诉她：卧底使绊，灭的不仅仅是一个柳叶飞，同时也会给方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如果这样说，只会令这丫头陷入比现在更痛苦的深渊。
寻思好一阵。
方敬堂郑重地回道：“我的看法是，你应该去卧底。”
“什么？”许玲珑惊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问：“老方同志，您今天什么情况？发烧了还是感冒了？”
“没情况，就是支持你去卧底。”方敬堂怕她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身回屋道：“累了，我去休息一下，丫头，你自己玩会吧。记住，千万不要觉得这样做会对不起谁，这是一个以成败论英雄的时代。”
许玲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的沧桑背景，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不是她认识的老方同志。
无奈之下，许玲珑折了一根树枝。
边摘叶子边念叼：“去，不去！去，不去……”摘到最后一片叶子，居然是去！这把她给郁闷得，将手中光秃秃的树枝扔地上猛跺几脚，气鼓鼓地说：“臭树叶，连你也要我当坏人，哼！踩死你。”
等发泄完，她又是一脸惆怅。拿出电话犹豫好一阵，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柳叶飞。通了，却没敢吱声。
柳叶飞在电话里问：“玲珑，是你吗？喂，怎么不说话？你在哪啊？说话，我去接你。”
“我……”莫名的，许玲珑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痛苦的眼泪，泣声道：“猪猪，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害了你。”
“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快说，我马上过去。”
“我真的没事，挂了。”
许玲珑不敢再说下去，挂了线，抬头看到外公方敬堂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自己，她匆匆背过身去把眼泪擦干，等转身时，又一脸笑容地喊道：“外公，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阳台上的方敬堂也假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颔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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