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热乎乎的泉水里陈武胜感觉到浑身得到了舒展和放松，闭目养神仰头靠在泉水边上，没有停下来之前陈武胜并不感到疲倦，等到真正放松下来时，丝丝酸痛隐隐约约传来。
“过去大半年了，我的身体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强度。”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水波生传来，有人进入池水内。陈武胜睁开眼睛，发现来的人是汤婆婆。对方虽然被称为婆婆，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老人的样子，成熟的身段，圆滑富有弹性的苍白皮肤，种种描述都符合教科书上的年轻少妇形象，如果真的有这种教科书的话。
对方裹着浴巾盘着头发进入温泉，陈武胜没有感到大惊小怪，他不认为自己会走错浴室，这种低级的错误连马大哈性格的都不会犯，更何况是自己，所以对方是特意走进来的，一定是这样子，否则我要先叫了。
汤婆婆没有大呼小叫，平静的呆在温泉的另一端，似乎没看到他人一样，两人平静的面对面坐着。
陈武胜不会天真的认为汤婆婆看起来十分年轻便可以轻视，所有鬼姬都对她恭恭敬敬已经说明了许多事情。
“你其实并不想和任何一位鬼姬结婚对吧。”汤婆婆打破沉默问道。
对于这点陈武胜不想否认：“是的，鬼姬们都很漂亮，是个正常的男人都需要能娶她们为妻。如果是过去，我不会拒绝这份美事，现在则不同了。我的心里有太多的事情，很难说放下便放下。至少目前我希望把一些事情都处理完，做事有始有终是我的原则。”
汤婆婆脸上保持一贯的笑容，似乎对于这个回答满意，但眼神却有些冷，让人感觉并非如此。
“你很诚实，我接触的人很多，活的时间很长，了解人便多了。我相信大多数人会为了活命选择权宜之计，比如先答应下这门婚事，想办法找到脱困的办法。或者干脆一走了之，到一处自认为我们鬼姬永远不会找到的地方。亦或者和我们鬼姬做一个交易，来为自己开脱。你觉得自己属于哪一种？”汤婆婆似笑非笑地问道。
陈武胜坦率地承认道：“我都考虑过，后来觉得都不行。”
“我知道自己绝不笨，但也绝不可能是世上最聪明的，不过我可以说自己是世上最见多识广的人。我知道你们鬼姬的存在，也知道逃出地府很难，绝非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历史上有多位能人异士逃出了地府，而真正摆脱追捕的寥寥无几。”陈武胜注意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汤婆婆满意的昂首。
“我最大的特点是不相信运气，我喜欢往坏处想，凡是做最坏的打算。既然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成功躲过地府的追踪，于是我假设世上没有人躲过鬼姬的追踪。无法躲过就去坦然面对，我相信世界上大多数东西都有筹码，只要价格合适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尤其是遇到小悲以后更坚定了我的这种想法。”
“这样看来你属于最后一种人。”
“不。”对于汤婆婆的打断陈武胜没有感到不满，“不完全是，当我得知有更重要的事情约定等着我的时候，你们鬼姬找我的麻烦便不再重要。”
“有意思，世界上有人不怕我们鬼姬。”汤婆婆的笑容愈发灿烂。
“鬼姬的确很强大，令人生畏。不过你们鬼姬并非是无敌的存在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魂离地府，归黑白无常所管，若要动真格是她们找上门来。”
“你的意思说自己有自信应对黑白无常？”汤婆婆反问道。
“自信远远谈不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在糟糕能糟糕到哪儿去？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还怕失去什么？”
这回轮到陈武胜笑，他笑的十分坦然，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