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风灵惜微笑，“我喜欢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衣服。”
所以，只要秦天漓没事就好了，他的那些虾兵蟹将死活她才懒得管。
陈沐沐理解了她的想法，唇角一扯，“我欣赏你这份魄力。”
所以，被风灵惜喜欢上，秦天漓也是倒霉的。
他的枝叶，会被风灵惜一点一点削掉的吧。
眸光转了转，问不曾在秦天漓那里得到过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不让我帮上官家？”
顿了顿，“我记得你们风家跟上官家关系很不错。”
两家算是裙带关系的，且上次的虎符，还是上官家费尽心思送到风自在手中。
上官家对风自在仁义尽致，风自在要这样放弃他们吗？
“太后指定的替罪羔羊，即使晴霞郡主病好，她也有理由灭上官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风灵惜慎重看着她，“陈沐沐，答应我，别卷进来好么？”
她倒是不想卷进来，可是已经进来了。
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上官白出事的，不管救不救得了上官家，至少她得曾经努力过。
眼睁睁看着朋友去死，她做不到。
何况，“我已经做了。”
风灵惜表情僵滞，好半响才道：“苏燕燕的病，你给治好了？”
“你的表情只有无奈，没有惊讶。”陈沐沐表情平淡，“你知道我能治好她的病？”
那么，风灵惜和秦天漓都知道，苏燕燕其实是装病的？
“你医术那么好，从未失手，上官白找你，必定是有几分把握的。”风灵惜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再说了，苏燕燕既然是秦天漓口中的尤物，哪里会那么轻易死去。”
陈沐沐默了默，抬手揉了揉眉心，“反正事情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先回我住的地方吧。”
如果是唐太后存心要上官家灭亡，也不知道苏燕燕的请求有没有用。
别人没办法的事情，或许唐太后的女儿能说服。
苏燕燕应该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但苏燕燕凭什么帮她？
只因为她拿苏燕燕装病的事情来要挟她？
陈沐沐摇头。
从跟苏燕燕的对话来看，苏燕燕并不惧怕她的威胁。
或许她同意帮上官家说话，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隐情，顺水推舟卖给她个人情罢了。
“好。”风灵惜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走了好一会儿，她动了动唇，忍不住问道：“有消息传你从牛头山出来，上官白被牛头山的人劫走，你见到他的伺候，他可还好？”
陈沐沐瞥她一眼：“还以为你不会问。”
刚刚不是一副要跟上官家撇清关系的样子吗？既然风大将军已经决定放弃上官家，这会儿的关心是不是太过多余？
“他毕竟是我表哥，我们青梅竹马。”风灵惜眼中浮现惆怅，“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你们放弃了他。”陈沐沐无情挑出风灵惜的痛处。
“我不想。”风灵惜声音带着苦涩，“但我没办法，将军府的一干人命，同样重要。”
不是同样重要，而是更重要。
不过陈沐沐能理解，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他还好，自由了。”陈沐沐表情淡漠，“只不过患难见人心，只怕事情过后，上官家会怨你们。”
“也许他们挺不过去。”风灵惜目光幽深，“这一劫，太难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看不过去，但作为局外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陈沐沐表情淡漠，继续走接下来的路。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何况不过三条街，走一会儿便到了。
破破烂烂的酒楼，一地狼藉，瞧起来就像个垃圾场似的。
风灵惜虽然来过，看到这样的酒楼，也忍不住叹口气：“好好的一个酒楼，硬生生被拆成这样子，那唐家小子的破坏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陈沐沐目光幽幽，不辨喜怒：“民不与官斗，我当时不在，根本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先进去吧。”风灵惜神色冷下来，眼里却烧起了火苗，“休息片刻，找姓唐的算账去。”
“你能去？”陈沐沐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不怕你爹收拾你？”
风灵惜的情况她大概是知道的，风自在虽然宠爱这个女儿，却也很顾大局，从不给她为上官家提供帮助等行为来看，铁骨铮铮的风大将军，其实也怕惹祸上身。
唐家是太后的娘家，唐小莫是太后的侄子，风将军自然是投鼠忌器。
若非这样，该去牢里把陈青云等人捞出来的，就不是秦天漓，而是风灵惜了。
自古以来，掌握兵权等于掌握天下，风自在手中有兵权，要救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他没救。
也不允许风灵惜去救。
风灵惜神色一僵，而后点头，“他老了，魄力不足，但我还年轻，不想跟他一样糊涂。”
她沉下声音，语气冷然，“不说欺负我朋友，光是唐小莫那人，我看他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