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每一步路都迟了一大步，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胡曼踉踉跄跄走到江边，对岸高楼林立，盛景繁华，江水中映着善良的光，脸胡曼脸上也反射着点点光晕。
胡曼往前走了一步，黎成泽迅速扑过去，抱住她。
他来得突然，力气很大，又猛然向后倒去，两个人抱在一起，摔在地上。
黎成泽身体跌倒在台阶之上，整个后背都被磕得生疼。胡曼又倒在他身上，小腹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黎成泽表情痛苦。
“不要死，你若是想让我死，我现在就跳进去，我的命给你，但是你不要死。”
黎成泽近乎恳求。
胡曼垂着头，心中再悲痛的同时，竟然觉得很好笑。当年那么想死的时候，都坚持挺过来了，难道她会这个时候去死么？
她喃喃说道：“我没有想死，你不用担心。”
黎成泽这才坐起来，但是他不松手，依旧抱着胡曼。
胡曼望着江水，发呆。
她之前是说过，如果那个男人是黎成泽该多好，但是真的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黎成泽，她却觉得没有那么好。
她没有那么圣母，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七年来的痛苦在一瞬间化解掉，她此刻又觉得，那个男人如果不是黎成泽，该多好。
黎成泽喜欢她，她也喜欢黎成泽，说出这件事情之后，黎成泽应该不会嫌弃她，两个人彼此或许因为坦诚，还能够感情更近一步。
但是现在这个人变成了黎成泽，她再也不能把感情清晰明白地分开对待。
之前她可以喜欢黎成泽，恨那个男人，现在两个人合二为一，她到底是应该喜欢，还是恨？
胡曼觉得心很累。
黎成泽抱着胡曼，轻声说道：“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胡曼亦是轻声回答：“我知道。”
黎成泽轻声问道：“你会离开我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胡曼低下头，没有说话。
黎成泽绝望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