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陷入了沉寂。
许久没有人说话。
小静音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依旧那般站在自己老师的身后，抓着纲手的衣袖，这个问题在近些日子，或者说自从这个大哥哥清醒过来之后每日都会提及。
纲手每次都很生气，这些气生的有一些莫名奇妙，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的，但小静音知道
知道纲手内心的痛楚。
“你真不知道？”
这次纲手倒是没有生气，刚欲离去的身体站住了，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靠在床上的年轻人轻声说道。
灰白色的长发让年轻人显得有一些憔悴，跟脸色一般的憔悴，没有血色，然后默然点头。
“嗯。”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再想起？”
纲手转过身来，淡黄色的双马尾辫垂在腰间，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道惨淡的泪痕还没有完全消失，一双眸子显得清澈透明，认真的盯着年轻人的瞳孔。
然而，他在其中却什么都得不到。
眼睛是人们心灵能够的窗户。
但如果没有眼睛呢，这一扇窗户自然就关闭了，对人们敞开的心扉也就这样关闭了。
漆黑的眸子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光彩，静静的面对着这个女人的目光，似乎可以感受到这目光中的温度一般。
年轻人低下了头，躲开了纲手的目光。
是不愿意想起么。
年轻人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额头，手心都出了汗，就像是千斤巨鼎压在身上一样，突然感觉沉甸甸的让人窒息。
是这样么
然而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就像是被什么抹去了的空白，空白应该应属于他的记忆却消失不见。
强行抹去的记忆，回忆让人痛入骨髓。
咳——
就像是急火攻心一般，年轻人的眉头紧锁，然后剧烈咳嗽，嘴角一丝鲜血流淌出来。
“还是没有想起来么。”
纲手静静的站在年轻人的身前，眼眸中抹过了一丝失望的神情，再高明的医术也无法治愈心伤，记忆中的短缺让整个忍界中最厉害的医疗忍者都束手无策。
有很多的伤害都会让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暴露出她的软弱。
比如当年断的死去。
比如她有因此而染上的恐血症，心病又该怎么治愈。
“老师。”
静音拉着纲手的衣袖，靠在她的大腿上，低声道。
她看到了这个大哥哥痛苦的神情，她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个灰白色头发的大哥哥此前就经经历过什么样的煎熬。
老师说过，前些日子一系列的天地异变都跟这个大哥哥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老师说这个大哥哥双手染尽鲜血，屠灭了一座城市，是个十恶不做的大坏蛋。
但她却第一次觉得老师说了谎
抬起头看着纲手绝美的脸颊上沉沉的倦意和隐藏的关切，他知道老师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老师的心一直都很温暖。
淡黄色的发丝有一些散乱，看起来好些日子没有打理了，散乱遮盖在了光洁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