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容骋接通了子熏的传讯,问,“你们在哪里?情况怎样了?”
黎明的风中,传来螺号的声音,在传讯石另一头恍惚,就听子熏道,“在海边……她下了海,我等着。”
“平静没有?”慕容骋忍不住问。
他有些震撼和感动——
临霜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忍住自己不对子熏下手,是要多深的爱意?
他也为子熏感到开心,同时又难免担忧临霜的状态。
此时此刻,巨大的鲲正在海水中翻腾,撞击起的巨浪上百米高,反复一场海难。
她的血脉之力太过强大,暴动之后需要发泄。
她游的很远,生怕自己忍不住,伤害到了心爱的人。
子熏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翻腾的沧浪,心疼又焦灼,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估计还要一阵子……”
“在哪里岸边?我一会儿过去。”慕容骋放心不下,道。
子熏心中腾起希望的亮光,有些激动的道,“沧月南疆边境的海岸……”
“我知道了。”慕容骋切断传讯,隔着一道窗户看向君轻暖,歉然道,“暖儿,你早点休息,夫皇去看看子熏和临霜……临霜还在暴躁,麒麟血可能能够安抚她。”
“好。”君轻暖起身来,忍不住又叮嘱一句,“都要好好回来。”
“嗯。”他伸手进来,摸了摸她的脑壳,这才转身离去。
凤惊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慕容骋和君轻暖正常相处的细节,他突然有些失神,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颠覆了。
他长这么大,亲眼见证过的夫妻关系,是他爹和他娘。
他娘凤苍鸾还活着的时候,是朝凰帝国朝堂上的顶梁柱之一,他爹并不做官,她娘每次回家来,都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爹常常沉默着不说话,甚至睡觉的时候,两人大部分时候也是单独分房睡的。
而且,他爹从未伸手摸过他娘的头——
他娘的头上,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官帽,哪怕在家也一样,根本无处落手。
而因为家庭地位的落差,他爹只会妥协和顺从,但眼底却从未有过那种温柔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