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滚滚间，一个个黑色的点在不断往前翻滚，似乎是御水而来，腾起在泛白的浪尖之上，誓要碾碎路上的所有阻碍。
距离有些远，白曼一时也看不到那些黑点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预感不太好。
“要不要把船飞起来。”旁边的卢奇问道。
“再等等！”伯致远摸了摸鼻子，“看清是什么东西，再上去也不迟。”
说是等等，但整艘船还是进入了高戒备状态，三重防御系统全部打开，就连飞行系统也在预热中。
黑点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就被汹涌的浪潮送进入了白曼的精神体范围，率先看到的白曼脸色一白，差点吐了出来。
伯致远头一次见一向冷静的表妹露出这副表情，连忙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白曼摇了摇头，接过齐蒙端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才勉强把那些恶心感压了下去。
“没什么，我觉得可以让船升空了。”她再也不想直视后面的东西了。
在场的人除了伯致远没人知道白曼是“看”到了什么，只以为她是身体忽然不舒服。
小船缓缓越出水面，腾空而起，等飞行到离海面二十多米的高度，除了不愿出来的白曼和身体不方便的孟霄，所有人都好奇的跑上了甲板。
吴念祖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副望远镜，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白曼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替他默哀一声。
果然，不过两分钟，甲板上就响起了一阵惊呼声，随即是此起彼伏的狂吐干呕声。
白曼抽了抽嘴角，她一点也不嫌弃他们没定力，实在是下面海里的东西太恶心了。
她的精神体碰触到的一瞬间，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而上，头皮都要炸裂了。
与他们远看的不同，精神体看东西时，就像一种零距离接触，所以反应也更激烈一些。
不一会，满怀好奇的几人全部铩羽而归，脸色苍白，腿软脚软就是他们此刻的写照。
除了已经解剖研究过许多变异鱼的伯致远还算镇定些。
“海里有什么？”几人这样，让向来话少的孟霄也难得有了些好奇心。
“是眼珠！”卢奇搓了搓身上还没消退的鸡皮疙瘩对好友解释，“很大，密密麻麻的红眼珠白眼珠，在海里起起伏伏，一眼望不到边，好多好多！”
“外面是黑色的圆球，里面是红白色的眼珠。”吴念祖补充。
“最主要的是，我感觉那些眼珠在盯着我们看。”齐蒙觉得她晚上绝对要做噩梦。
他们几人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这种反应，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绝对能当场吓死。
“哪有那么大的眼珠，我怀疑是其他的东西，只不过看着像眼珠而已。”伯致远很快恢复过来，随后就犯了职业毛病。
其他人还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白曼首先反应过来，想到之前的实验品全都是她帮忙找的，连忙白着脸摇头拒绝，“我不要！我不干！我不去！”
看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妹难得一副怂样，伯致远只遗憾自己不能拿相机把她此刻的表情拍下来。
可惜他不能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