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爷爷请安了。”朱瞻基走到面前便躬着身子跪了下去道。
朱棣手中拿着一本书，借着那几案上的一盏灯烛眉头紧锁地看着书。
似乎他看得很认真，朱瞻基的话语并没有打扰到他。
“皇爷爷……”朱瞻基见朱棣没有回应，继续唤道。
朱棣目光微微转了转，一双眼眸这才从书本上移了过来，看着面前的朱瞻基。
身旁的小顺子很是机灵，他看到皇帝不在看书，便把几案上的那杯热茶捧起来，递到皇帝面前，轻声道，“陛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朱棣瞥了眼小顺子，从他手中接过了茶杯，缓缓饮了起来。
一口茶下肚，朱棣放下手中茶杯，蹙起眉头来，看着站在面前的朱瞻基，脸上微微现出了一丝笑意，轻声道，“孙儿，你这么早来，军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朱瞻基低着头道，“皇爷爷据探子来报，阿鲁台在明日就要启程向我大明军队发起攻击了，我和刘侍卫所定的计划需提前实行了，恳请皇爷爷恩准孙儿在敌军未到之前率大军攻打通辽城。”
听了此话，朱棣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责问道，“消息可靠吗？”
“回皇爷爷，是孙儿身边的亲信来报，绝对可靠。”朱瞻基轻声道。
朱棣坐在龙椅上，他没有立即说话，伸手拿起那几案上的茶水又饮了两口，润了润嗓子，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道，“瞻基，皇爷爷老了，这军中的事情，爷爷是交给你定夺的，为了让你有所历练，你要是有把握就按你的意思去办，皇爷爷不会插手。”
“是，孙儿知道了。”
“不过，你可要知道其中的后果，一旦因为你的失误导致我大明军战败，那些朝中的大臣可会弹劾你的，到时候恐怕连皇爷爷也保不了你。”朱棣意味深长地道。
“孙儿，记住了。”朱瞻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皇爷爷答应道。
“好了，你下去吧！皇爷爷有些累了。”朱棣说着微微合起了双目。
朱瞻基拱起双手道，“孙儿告退，还请皇爷爷到时与孙儿一起移驾通辽城。”
“不了，瞻基你只管带大军去攻打通辽城，留下一路人马给皇爷爷，由皇爷爷来对付阿鲁台。”朱棣脑袋靠在龙椅上，语气淡淡地道。
朱瞻基听罢此言，准备要离开的心思一下子淡去了，他的脸颊上充满了担忧，一下子弯下腰，跪在地上道，“皇爷爷，这怎么行？孙儿怎会丢下皇爷爷，万一有个闪失，孙儿怎好向群臣和父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