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溶月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肩为萧华夫人盖上,蹲下身将其背上,极速离开此地。
溶月将她带回神教圣山幽阁,急忙给她喂下一碗水。
许是闻久了腐臭味,这花香袭人的圣山幽阁竟然有些不适应,也许是水喝得太急,猛烈地咳嗽起来。
待到平息下来,萧华夫人虚弱地开口:“卿夜对我恨之入骨,你把我带回来,他若是知道会怎样?”
“你又为何不肯向他道个歉,他心胸没有那般狭隘。”溶月面色依旧平淡,目光落在萧华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萧华夫人自嘲道:“他是能原谅我欲致他于死地,还是能容忍我背叛他,亦或是说,欣然接受我勾引他父亲又怀上别人的子嗣?”
溶月没有往下说些什么,只是拿来提前就备好的红豆糕,“没有宫中你平日的吃食好,但也凑合一下。”
见到那一碟熟悉的红豆糕,萧华夫人盈盈一笑,“就知道月儿对我最好了,还记得我最喜欢红豆糕。”
说罢,她拈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嘴里,咽下后抬手将指尖的油渍轻轻舔去,即便模样狼狈也丝毫不减优雅。
印象中,那个拥有天籁般的声音的姑娘,是一个极为温柔且活泼开朗的人。
溶月又为她倒来一碗水,神色柔和,“那七日,该受了不少罪吧。”
萧华夫人摇头,叹息,“比起从前我们自荒原到敦煌的日子,这可算不得什么。只可惜,你全都不记得了......”
那被当做棋子的噩梦时期,忘了也好。
她静静地凝视着溶月,这双眼睛清澈明亮,透着一抹温暖的光。
大抵在三四年前吧,荒原雪域,这个姑娘躺在冰天雪地里,漫天飞雪都遮不住她周身触目惊心的血。浑身冰冷,气息全无之下,双眸圆睁,绝望不甘地盯着苍穹。
同样是这双眼睛,死去的眼里,像是住着一条冰冷的毒蛇,带着怒海深仇。
萧华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将那犹若毒咒般的眼神抹去。
“谢谢你救我,我想见云轻。”这个叫阿韵的年轻姑娘望着窗外的幽谷。
那人曾说过:想我时就看看窗外。
“孩子是他的对吧?”
阿韵没有作声,只是将左手手心的红豆手链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