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都……知道了么？”
顾亦琛想起闫莉莉提起单晓晨时的表情，她轻蔑地笑，明艳耀眼的脸庞透出刻薄嫉恨，道是：“怎么她没有跟你告状吗？倒是挺能沉得住气。”
顾亦琛看着单晓晨平静的样子，质感冷声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反正都过去了，我也好好的。”
对于她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顾亦琛心生恼怒，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专注地开车，两人一时无话。
吉普车一路开到热闹的市内，在一家有名的海鲜酒楼停了下来，顾亦琛停好车，带着单晓晨一起走进去。
单晓晨很少出入餐馆酒楼，跟在顾亦琛身边，服务员迎了上来，向他介绍今日最新的菜单食材，顾亦琛似乎来过几次，对这间酒楼的招牌菜都挺熟悉。
单晓晨好奇地看着水族箱里的海鲜，对于虾蟹一类的格外关注，顾亦琛亲自挑选了一只帝王蟹。
“这么大一只，吃得完吗？”
“当然。相信我，你只要试上一口，尝到了味道就知道了。”
单晓晨忍不住嘀咕：“真有那么好吃？”
单晓晨没有吃过这样的大家伙，看着桌上摆满了调料和蘸料，她发怔似的望着，顾亦琛熟练地拿起剪刀剪开帝王蟹的外壳，然后把里面肥美的肉都挑出来，放在盘子里。
“吃吧。”
顾亦琛挑好了一盘，搁在单晓晨面前，接着也不管她吃不吃，径自弄自己的份。
单晓晨沉默地拿起筷子，夹起蟹肉，蘸了调料，送入口中，蟹肉鲜嫩，口感甜美，非常好吃。
但她并没有多吃。她无法坦然接受这样的待遇。
叔叔，你别对我太好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感觉透不过气。
顾亦琛好像真的饿了，几乎一整只帝王蟹的蟹肉都被他吃了，吃完之后，他擦干净嘴，指了指单晓晨面前的盘子，说：“不要浪费，慢慢吃，我等你。”
单晓晨于是拿起筷子。
顾亦琛看了她一会儿，朝服务员挥了挥手，然后单晓晨看到服务员送了一包烟过来，顾亦琛抽出一支烟，大拇指滑摁住火机的按钮，蓝色的火焰舔上了香烟。
单晓晨很吃惊，印象中的顾亦琛是个严谨自律的军官，对于烟酒之类的容易令人上瘾的物品，他几乎不沾。
顾亦琛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英俊的侧脸看上去，优雅中带着冷峻。
“叔叔，抽烟有害健康。”
单晓晨对于烟味并不陌生，她曾经在一个贫穷的地方生活过多年，空气中总是充斥着廉价烟味，不像此刻，顾亦琛抽的烟味道不会让人反感不适，想来是非常高级昂贵的香烟。
“我知道。”
“你知道还抽？”
顾亦琛嘴角勾起浅弧，轻轻掸去烟灰，他掐灭烟头，望着她的眼睛，带着玩味笑意，声音低沉。
“你知道人们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吗？”
单晓晨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们每天都是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结局当然是死亡了。”
“哦，既然都知道结局一定是死亡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
单晓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了，安静地解决盘子上的蟹肉，她觉得今晚的顾亦琛不太像她认识的男人，有些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