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可不敢像边永清那般,直接称呼那个小太监“三德子”,可又不知其姓氏为何,也就只得含含糊糊地称呼他一声“德公公”啦。
此刻,三德子也喘匀了气息,他站直了身子,语气平缓地开口说道:“皇上让奴才转告永宁伯,务要尽心王事,好生谋划御虏之善策,此番如再建新功,皇上必不吝封赏,既是侯爵之尊,也未为不可!”
三德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张诚不知道他是否传完了口谕,既不好谢恩,又不好问询。
倒是边永清在宫里边还算吃得开,他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完啦?”
“张诚,你可要好自为之!”三德子挺着胸膛又说了一句话,这才一脸讪笑地望着边永清,讨好道:“这回完啦。边公还有何吩咐?”
“有劳德公公传话。”张诚说着就上前一步,将不知从何处取出来的一锭银子,顺势塞进了三德子的手里。
三德子悄悄掂了掂,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能给永宁伯传话,是小人的荣幸。”
“还请德公公代我回奏皇上,张诚必竭尽所能,报效皇上天恩。”
三德子笑着应下,又对边永清笑着问道:“边公,可还有何吩咐。”
“三德子,你好好伺候着皇上,等咱家下次回宫,少不了赏你的。”
三德子应承了下来,笑嘻嘻地同张诚、边永清告别,转身就离去了。
…………
二十五日,清晨。
大明京城因建虏进犯,已经实行宵禁,四周的各处城门也不再随意打开,如东面的东直、朝阳、东便、广渠各门都是整日关闭,隔绝内外,从不打开。
而北面的安定门,南面的左安门和永定门也都是封闭了起来。
只有靠西面的右安门、广宁门、西便门、阜成门、西直门,才会每日限时短暂开放,且还要视建虏警情而定,一旦发现虏骑踪迹,便会立刻关闭。
而德胜门也属于封闭不开的状态,但不对百姓开放,却并不等于不对所有人开放。
永宁伯张诚进出德胜门,还是没有阻碍的,他派人叫开了城门,便在亲兵们的簇拥之下,急急驰出城外,沿官道直奔西北方疾驰而去,只在身后留下一大溜烟尘滚滚。
魏知策、李际遇等早已得信,都聚在巩华城外的大营前等候着永宁伯的到来,在他们身后的随扈将士,都是披挂整齐的状态,似乎要投入战斗一般。
“怎是这般状态?”张诚策在战马上问着。
“嘿,我等怕督帅被皇帝扣下,如今日不得信,俺们便杀进京城救大帅啦。”李际遇爽快地说着。
张诚马鞭一扬,沉声道:“此等浑话,今后不许你再说,知道么?”
“啊!”李际遇一愣,忙道:“记下啦,这回记下啦。”
“好啦,这次就不罚你。”张诚手里马鞭指了指李际遇:“下次可不饶你。”
“是。这回真记下啦。”
张诚也不再理他,转头问着:“牛胜,来了没?”
中军萧三杰忙小跑着上前,道:“牛爷来啦,正在行辕里等候大帅。”
“走。回行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