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龚应铨回到家中便看到父亲正在骂骂咧咧:“该死的毛小羊!早不生病晚不生病,这个时候生病,怕不是想要逃避责任!”
龚应铨一愣:“毛尚书逃避什么责任?”
龚延冷笑:“你看吧,下了这么多天雨,京城的基础建设肯定要出问题。他之前就因为工部被烧的事情被陛下停职过,再出一次错误他肯定要被革职。”
“他这是见势不对,提前做准备呢!”
龚延听到儿子有了着落,便知道自己该退了。
结果没想到自己用来‘病退’的理由,被毛玠给用了。
龚应铨默然:“说不定是您想多了……爹,您说陛下怎么突然让我去松江府?”
龚延叹气:“陛下这是准备用你呢!我也该退了。早知道就早点生病了,我倒是不好用这个办法。”
龚应铨有些担忧:“那不然您在等等?等毛尚书好了?”
“好个屁!他好不了了!我还能等吗?已经辞了两个月了!再不走惹人生厌。”
龚延心一横:“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早点上任也好。”
“那您?”
“不用管我。”
龚延绷着一张脸的时候,龚应铨也是有些怵的。
他有些紧张:“那好吧,您··别搞的太过了,伤了自己身体就不好了。实在不行···”
“多大个人了啰啰嗦嗦,忙你的去。”
········
“什么?龚延摔断了腿,不能动了?”
赵尚书听到这话,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接连两个尚书生病的生病,意外的意外。
这是要干什么?!
龚应铨眼眶通红:“家父年纪大了,被门槛绊了一下就这样了。大夫看了之后说是年纪大了骨头比较脆,此番元气大伤,起码要静养半年才能恢复,家父恐误了国之大事,这才强忍疼痛连夜写了《乞休疏》让我转交给车公和您。”
他恭敬的将《乞休疏》递上。
赵尚书接过和车公肃对视了两眼,长叹一声:“知道了,我会转述给陛下的。”
萧昱照听到,立即派了御医去龚家走了一趟。
御医回来之后,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萧昱照没有办法,这才让人正式颁布了批准的诏书。
不仅肯定了龚延为官期间的政绩,还特授为正一品的荣禄大夫。
又让人赏赐了不少东西一并送过去,并派了御医过去诊治,让人治好再回宫任职。
这一个举动让车公肃等一众老臣,心中好受了不少。
王学洲知道这事的时候,鸿胪寺的人刚把巴图送走。
汤亭林撑着下巴一脸沉思状:“巴图说剩余的尾款,他们的人一个月后会抵达京城交接。”
王学洲‘哦’了一声,兴趣不大的转身就走:“我要去看望病号,走了。”
汤亭林追了上去,一脸八卦:“嗳?这巴图都走了,帖木儿王子怎么没动静?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喜娅公主上次被杨禾说丑之后,我听范子芳说回去哭了好久,这段时间她还有去追杨禾吗?”
想起这事王学洲都想笑。
那喜娅公主继“牙上有菜”后不死心,精心打扮后问杨禾她美不美。
结果杨禾说人家丑,头发像面条,黑乎乎的影响他食欲。
再次把人给气哭了。
“后来没找杨禾了,想来应该是没脸了吧!我要去看望老龚,你去不去?”
汤亭林迟疑:“我和他没啥交情···但人都致仕了,去看望下老大人好像也没问题···走吧!”
·····
慧明今日下山去吃臊子面,走到山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工业司接上了大黑二黑。
“可怜见的,这段时间没我你们俩都吃不上一碗臊子面吧?”
大黑二黑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看上去十分兴奋。
大骨头吃腻了也想换换口味。
慧明嘿嘿一笑:“那面摊的掌柜可是大同府来的,那做面的手艺真是没得说,一个月吃的都不重样,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面,走,咱们去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