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献血证！我和她爸每年都有献血的！您看看你看看！”
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眼泪都来不及擦就掏出沓证书。
鲜红的表皮被灯光烤出血的光泽，钢印的金色字体却早已黯淡：
【荣誉凭证】
护士只瞥了一眼：“你这个献血证不行的，必须是今年的献血证才可以，去年的也不行。不要为难我好不好？我也就是个打工的，我说话有什么作用？”
“今年我和她爸都生病不能献血，对了我女儿今年有献血，她在大学里献血还和我打视频让我鼓励她。一定能查到的，就是上个月的事！”
“哎呀你别拽我，就是有献血证也没那么容易把血调过来。这都是要走流程的，有规定的！”
“那您带我去找你们院长，找你们院长好不好？我去找你们院长去说。”
“找院长也没用，这不是我们院长规定的！”护士推开女人，已然不耐，“阿姨你能别胡搅蛮缠吗？有点道德和素质吧！我这还一堆事呢。”
“苍天啊……”
中年女人瘫坐在大厅，皲裂黝黑的手捂住脸，哭得压抑又撕心裂肺。
“四院又缺血了，”谢一竹不忍心，“这几年献血量是不是远远达不到用血量？”
姜玺摇头，刚要上前扶起女人，定位红点突然更新，闪烁移动。
很近，在二楼。
“我去上个厕所，在这等我。”
脚步一转，姜玺与崩溃的女人擦肩而过，奔向二楼。
【右转右转，靠近了慢点别被发现，365号你打不过的】
【先别跑！停步】
【大厅里那个护士去找365了，她刚才把什么东西藏在了前面的杂物间】
“？”
姜玺猛地顿步，扶住墙壁喘了口气，跟着提示推开杂物间。
按开手机灯，向里走。
【小心脚下】
唰唰。
裤脚擦过塑料的声响，姜玺低头，借手机灯看清。
是包大黑塑料。
轻踢一脚便开始晃，像塞了什么软趴趴的肉块。
【不会是停尸间的玩意吧？有点不敢看】
“别怕，没异味。”
姜玺下蹲，放下手机小心解开塑料袋。
一层，两层，三层……
足足裹了五层！
“护士鞋，医院羊毛，什么东西裹这么严——”
思绪戛然而止，内藏被照出波光，侵入姜玺骤然收缩的眼瞳。
——血袋。
入手带着冷藏的凉意，表皮的冷雾被体温化开，透出鲜亮的诡异的红。
“A型，O型？还有熊猫血？不是说缺血，为什么这里会有……”
会有满满一袋子，各种血型的。
贮藏鲜血。
“湘先生，东西都在这里。”
门口传来脚步声，于此同时，定位红点疯狂闪烁。
逼近姜玺的位置。
——榜单365名，她可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