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辰’：“……”
我刚才想说，是您老人家不让说的啊！
片刻后，当山海宫主听完禹辰详细叙述完从玄煞那里得来的、关于永恒林道场发生的一切来龙去脉后，他脸上并未出现预料中的兴奋或贪婪，反而皱起了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对劲，不对劲啊……”
禹辰见状，连忙接话问道：“不对劲？宫主是指哪方面？”
山海宫主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沉吟道：“奉天那老道，掌握着完整的命运法则，最是能趋吉避凶，算计深远。无数万年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暗合天机，布局环环相扣，从不做无谓之事。
正因如此，即便奉天道主本身不擅正面杀伐，可鲜有永恒生灵敢主动去招惹他，即便是生命主人那等凶戾之辈，对奉天老道也要忌惮三分，轻易不愿结下大因果。”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若那永恒林道场内真的存在一件奇物，以奉天老道的本事和近水楼台的优势，他完全有能力暗中布局，徐徐图之，悄无声息地将其弄到手。
他怎么会反其道而行，大张旗鼓地将道场开启的消息散布出去，弄得人尽皆知，引来无数变数呢？
这其中定然有诈，或者有我等尚未看透的深意。”
禹辰闻言，思忖道：“宫主的意思是……那道场内可能根本没有奇物？是奉天道主放出的烟雾弹？”
山海宫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有没有奇物，恐怕只有奉天老道自己最清楚。不过，既然发生了永恒境层次的大战，能量波动做不得假，那大概率是真的牵扯到了某种足以让永恒心动的东西，奇物的可能性依然最大。”
说到这，他看向禹辰，确认道：“与那万塔之主大战的，玄煞确定是奉天道主本人？”
禹辰迟疑了一下，如实回道：“玄煞是这么说的，但当时他被万塔之主禁锢，感知可能受限，属下……也无法百分之百确定。”
山海宫主闻言，粗大的手指轻轻拍打着座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片刻后，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狡黠道：“这其实很好判断！”
禹辰疑惑地看向宫主。
只见山海宫主霍然起身，拍了拍兽皮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看看永恒殿堂那帮家伙的反应就知道了！”
“玄煞那小家伙既然能告诉你，想必此时永恒殿堂必然也已经知晓。若那永恒林道场内真有奇物，绝不会无动于衷。”
“等到永恒殿堂的人动了，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到时候本宫主再动身去掺和一脚也不迟。”
他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嘿嘿一笑：“不，最好再等等，等奉天那老道先有什么动作再说！那老道阴得很，让他先去探探路，本宫主跟在后面捡便宜，岂不美哉？”
禹辰看着自家宫主这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计模样，嘴角又忍不住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