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她们今天怎么没来？“爱旭突然打断，转向母亲问道，声音比平时略大。
母亲眨了眨眼：“小曼说带她们到处去逛逛。“
安妮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蓝姐赶紧接过话茬：“阿姨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等阿姨出院后，我请大家吃饭！“安妮突然宣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赌气意味，“我知道新开的一家粤菜馆，特别适合调养身体。“
爱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用这么麻烦...“
“要的！“安妮打断他，眼睛亮得异常，“就这么说定了。“
道别时，安妮深深看了爱旭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委屈、不甘、还有一丝隐隐的挑衅。这个眼神恰好被爱旭的母亲捕捉到，老人家的眉头轻轻蹙起。
病房门关上后，爱旭的母亲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莫云的父亲——正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专注地读着一本历史小说，似乎对刚才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
“那位安妮小姐，“母亲缓缓开口，“只是普通同事？“
爱旭正忙着整理花束，手指一颤，一朵百合掉在了地板上。“嗯，是的。“他弯腰捡花，避开母亲探询的目光。
母亲没有再问，但心里已经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注意到儿子整理花束时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及刚才那位安妮小姐眼中闪烁的光芒——那绝不是普通同事会有的眼神。
窗外的阳光忽然被一片云遮住，病房里暗了下来。爱旭的母亲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平被单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有些事情，或许不该在别人面前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