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旭如遭雷击。每一个名字都像鞭子抽在他心上。他想辩解，却发现无从辩起——苏芮安说的都是事实。
“我可以改。“他艰难地开口，“为了小旭...“
“不要拿小旭当借口！“苏芮安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刻警觉地看向隔间方向，压低嗓音，“这两年多我一个人把他带大，没有你，我们过得很好。“
爱旭看着她倔强挺直的脊背，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温柔似水的女人已经变得如此坚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至少让我承担责任。“他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被躲开，“给小旭一个正式的身份，不能让他顶着私生子的名分...“
“现在知道担心这个了？“苏芮安讽刺地笑了笑，“当初你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可能会有今天？“
爱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安妮“的名字闪烁不停。他按掉电话，但紧接着又响了。
“接吧，“苏芮安别过脸，“别让你的'现任'等急了。“
爱旭干脆关掉了手机。头痛开始发作，像有人在他太阳穴上钉钉子。莫云的孕检，安妮的期待，现在又多了个小旭...他揉着太阳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你先回去处理你的'事情'。“苏芮安走向门口，做出送客的姿态，“小旭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
“他是我的儿子！“爱旭突然提高了声音，“DNA都不用检测！你看看他的脸，任谁都能看出他是我的孩子！“
隔间里传来小旭迷糊的呼唤：“妈妈？“
苏芮安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推门进去：“妈妈在这里，宝贝继续睡吧。“
爱旭跟进去，看到小男孩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他时突然绽开笑容：“爸爸还在！“
这一声“爸爸“直接击穿了爱旭最后的防线。他跪在床前，紧紧抱住儿子小小的身体：“爸爸在这里，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
苏芮安站在一旁，眼中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爱旭抬头看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给我一个机会，为了小旭。“
苏芮安抽回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责任。“
爱旭的手机在口袋里沉默着，但他知道那里有无数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莫云关于孕检的提醒，安妮撒娇的语音，可能还有他母亲询问小旭的短信。每一个都是他许下承诺的人，每一个都在等着他的选择。
而现在，这个刚会叫“爸爸“的小男孩，用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他，等待一个他给不起的承诺。
“我会处理好一切。“爱旭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说这句话，但他必须说，“给我三天时间。“
苏芮安摇摇头：“不必了。我和小旭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爱旭急切地说，“是责任，是爱...“
“爱？“苏芮安轻笑一声，“你懂什么是爱？爱是唯一，是排他，不是四处留情！“
小旭被大人的争吵吓到，开始小声啜泣。苏芮安立刻抱起他轻声安抚，背对着爱旭说：“请你离开。“
爱旭站在原地，看着母子二人依偎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不，是他从未真正拥有过。这个认知比任何头痛都要剧烈。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在走廊上遇到了的林雨晴。
林雨晴看了看他身后紧闭的办公室门，又看了看他通红的眼眶，：“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晚了？“
“你早就知道？“爱旭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雨晴没有挣脱，眼神复杂：“照片都是楚天龙发过来的。苏姐说除非你主动离开她们并愿意承担责任，否则...那孩子不需要一个三心二意的父亲。“
爱旭松开手，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电梯门打开，他踉跄着走进去，在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林雨晴淡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