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就在这里。制造一场‘意外’。
车祸,不要太严重,但要让他进医院躺几天。
同时,趁乱制造混乱,我们的人混进去,确认张明华的情况。”
山本健仔细看着地图,眉头紧皱:“藤原君,这太冒险了。瑞士不是东南亚,治安很好。一旦出事,警方会全力调查。”
“所以要做得像意外。”藤原浩二说,“石井家族在瑞士也有人,他们知道怎么做。
刹车失灵、司机突发疾病、对向来车失控……可选的方案很多。关键是时机。”
他顿了顿,看向山本健:“你亲自去和石井龙一谈。告诉他,钱不是问题。
五百万欧元预付,事成后再付五百万。但要快,李毅飞在瑞士只剩三天了。”
“嗨!”山本健躬身,“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藤原浩二叫住他,“还有一件事。通知我们在江省的人,启动B计划。
既然李毅飞这条路走不通,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
还有省里那些已经上了我们船的官员……该动的都动起来。
我要让李毅飞明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站在一张网上,而这张网,有一半的线在我们手里。”
山本健再次躬身,退出房间。
藤原浩二独自站在窗前,重新倒了杯威士忌。
夜色中的苏黎世湖像一块巨大的黑曜石,倒映着岸边的灯火。
这座以银行和手表闻名的城市,表面光鲜亮丽,底下却暗流涌动。
就像这个世界,表面上和平发展,实则处处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想起祖父藤原信介临终前的话。
那是1995年,老人躺在东京的病房里,握着他的手,声音虚弱但坚定:“浩二,你要记住,我们藤原家族的使命,从来没有变过。
大东亚共荣圈没有实现,但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实现——用经济、用技术、用文化。
总有一天,华国会重新成为我们的势力范围。”
那时他才二十岁,在剑桥读经济学。他对祖父的话似懂非懂,只觉得那是一个老人对逝去时代的执念。
但二十多年过去,他渐渐明白了。
祖父说的不是战争,是另一种形式的征服——让华国依赖岛国的技术,认同岛国的文化,最终在精神上臣服。
“春蚕计划”就是这个野心的延续。一点一点,一口一口,慢慢蚕食。
可李毅飞这样的人出现了。他们年轻,自信,有原则。
他们不崇洋,不媚外,有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他们是计划里最大的变数。
藤原浩二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不识时务?不,李毅飞太识时务了。
他识的是华国人的时务,是华国民族伟大复兴的时务。
所以才必须除掉。至少,要让他知难而退。
窗外,一辆跑车呼啸而过,引擎的轰鸣声撕破夜的宁静,又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藤原浩二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
李毅飞,你以为你赢了第一回合?
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且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留任何余地。
他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拨出一个加密号码。响了三声,接通。
“石井君,”藤原浩二用日语说,“是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
夜色更深了。苏黎世湖上的游船陆续返航,灯火一盏盏熄灭。这座城市即将沉睡,但有些人,注定无眠。
而在湖对岸的酒店里,李毅飞站在窗前,同样望着这片湖水。
手表上的加密信息灯在闪烁,频率很急。他点开屏幕,是王磊发来的:“监测到异常通讯信号。从湖区某别墅发出,经过七次跳转,最终指向东南亚某地。信号加密等级极高,怀疑是紧急联络。”
李毅飞回复:“继续监控。另外,通知所有人,明天行程保持最高警戒。我预感,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他放下手,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平静的湖水下,暗流开始涌动。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迎接一切风暴,一切阴谋,一切挑战。
因为他的身后,是一个再也不会任人欺凌的国家。
是一个有底气对任何敌人说“不”的民族。
这一战,他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要让那些还沉浸在旧时代幻想里的人明白——
时代,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