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非匪非寇，所求不过“太平”二字。若乡邻愿共守此城、共谋生计，吾必以诚心待之，与众人共筑安稳家园。
此告！
秦川谨示
天刚蒙蒙亮，告示一贴在城门口的老槐树上，原本冷清的街道瞬间涌来层层百姓，手指着告示上的字交头接耳，议论声像煮开的粥一样翻涌：
一个裹着旧棉袄的老汉凑在告示前，眯眼听人念完，扯着嗓子叹：“免半年苛捐？还开仓放粮？赵文远在时可没这好事！别是新官上任先画饼，过几天就变卦吧？”
旁边卖菜的妇人攥着菜篮子，声音发颤：“我家娃子早就没钱上学了，告示说孩童免费入学……要是真的，我就是天天给秦头领烧香都愿意！可这‘匪寇’变‘清官’，能信吗？”
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围在一起，有人压低声音：“听说赵文远的家人都被处置了，这秦川是个狠角色！现在说护秩序、安民生，别是怕咱们闹事，先稳住人心吧？”
-也有穿粗布长衫的读书人摇头晃脑：“‘师出有名’这话写得还算恳切，没提烧杀抢掠，倒把‘民生’‘教化’放在前头。要是真能做到一半，这县城也能少些乱子了。”
人群后排，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抹了抹眼角：“去年旱灾，我家男人饿晕在路边，赵府的人连口水都不给。现在不管秦川是啥来头，只要能让娃有口饭吃、能上学，我就盼着他能坐稳！”
议论声里，有怀疑，有盼头，有忐忑，也有藏不住的一丝期待，连带着清晨的冷风吹过，都没压下这满街的嘈杂——谁都想看看，这张纸上的话，到底能不能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