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隔离区,是镇子边缘一处废弃的祠堂和几间临时搭建的茅棚。
还未走近,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呻吟、咳嗽和哭泣声。灯火昏暗,人影幢幢,宛如人间炼狱。
陆晚缇没有丝毫犹豫,取出特制的面巾蒙住口鼻,又递给司徒睿一条,便径直走了进去。司徒睿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祠堂内,地上铺着草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病人。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色灰败,嘴唇干裂,许多人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颜色暗红的斑疹,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溃烂流脓。
呕吐物和排泄物的污秽气味混杂着血腥与腐臭,令人作呕。
陆晚缇蹲下身,仔细为一个昏迷的孩童诊脉。指尖触及那滚烫而微弱的脉搏,她的心猛地一沉。这脉象浮数中带着一股诡异的滞涩感,绝非寻常瘟疫。
她又连续检查了几个症状轻重不一的病人,翻看他们的眼睑、舌苔,仔细观察斑疹的形态。
“不是瘟疫。”陆晚缇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刀。
司徒睿和一旁的县令都愣住了。
“不是瘟疫?那……那是什么?”县令结结巴巴地问。
陆晚缇走到一个症状较轻、尚能说话的妇人面前,询问道:“大娘,发病前,你们可曾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不常见的物件?”
那妇人虚弱地回忆着:“也……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镇子西头那口古井的水,大家都喝……前几天,井水好像有点浑浊,带点苦味……但烧开了,也没人在意……”
“古井?”陆晚缇与司徒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她迅速取出银针,分别刺入几个病人不同的穴位,观察血液的颜色和气味,又用特制的药液滴在取得的血液样本上。
只见银针迅速变黑,血液滴入药液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并散发出一种类似于……腐烂草木混合着金属的腥锈之气。
陆晚缇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是毒。”她沉声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一种极其阴损的混合毒素,通过水源传播。其中至少包含了能腐蚀内脏的‘腐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