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回章已经经历了千年酷刑，血印也快消失，他马上就会进入轮回了。
现在再让他受刑，可能他并不愿意。
如果不是自愿，也不能救白沐溪。
姜听意觉得自己残酷又自私，把一个已经快要上岸的人再推进深渊。
可她没有办法，程衣禾和皇甫雨她一个也不能失去。
程回章没有说话，姜听意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没站稳身形，身体摇摇晃晃。
夏之云扶着她，心情也沉重不已。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也不愿意父亲替自己战死，他宁愿自己替父亲去死！
更别说替自己受刑，他不愿意，程衣禾和白沐溪也不会愿意。
可程衣禾和皇甫雨在自己的心中也同样重要。
亲情和友情的选择，一样让夏之云痛苦之至。
“伯父，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姜听意脸色惨白，心又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夏之云颤抖着身形，他也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难道程衣禾和皇甫雨真的要放弃一个？
无法选择，根本无法选择！
“我愿意……”正当姜听意和夏之云陷入生不如死的情绪中，程回章缓缓开口了。
“反正已经受了那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再受下去也没多少区别。”
“更何况，是为了衣禾和溪儿。”程回章开心地笑了，“生前，没有保护好他们，现在，就让我好好补偿……”
姜听意和夏之云愣了一会，随即哭了出来。
如果有报应，就报应在自己身上吧。
只要身边人能平安幸福。
……
随后，他们把白沐溪带到了地狱。
白沐溪还晕着，因为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愿意。
但为了程衣禾和皇甫雨，他们也没有办法。
夏之云将方法告诉了程回章，程回章看着自己的儿媳，心疼不已。
“伯父，有件事情，我觉得，您应该要知道。”姜听意说道。
“什么事？”程回章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吗？
“您差点，就当阿爷了。”姜听意惋惜地说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差点！”程回章情绪焦躁不安了起来。
“当年，白沐溪已经怀孕几个月，可是，却被水河村的白眼狼活活打流产，所以，白沐溪才会心如死灰，活埋了整个水河村村民！”姜听意愤愤不平地紧握着拳头。
程回章愣了一会之后，勃然大怒！
“贱民！衣禾与溪儿帮了他们那么多，最后却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我们！”程回章红透了眼，真想回去把他们千刀万剐！
程回章看了看白沐溪，“溪儿，为了孙儿，父亲一定要帮你！”
说完，程回章立马放出浑身魂力，将魂魄注入她的体内。
这时，程衣禾和皇甫雨赶来了。
“爹爹！”程衣禾一看到程回章在做本该自己做的事时，又震惊又愧疚，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衣禾……”程回章看到自己千年不见的儿子过得这么好，他开心地说道：“衣禾……你是爹的好儿子，爹为你骄傲，来世，一定要带着溪儿和孙子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