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清醒了吗?”王光强冷冷地问道。
徐正阳身子猛地一个激灵。
彻底清醒了。
只是接受不了。
他怎么会成为弃子了?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爷爷明明前不久才找祝家把我捞出来改成下放,我最近并没有闹出别的事情,爷爷不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快。]
[一定是哪里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
徐正阳想破脑子都不会想到,事情的导火线就出在他们大房跟玩物一样随便欺负的徐知微身上。
这会,他根本不敢再问,也不敢发出任何不满。
他被徐家抛弃了。
他所有能翻身的资本,都没有了。
“嗬嗬嗬……”对面忽然发出了一声跟丧尸一样的怪叫。
屋子里的王光强几人都吓了一跳。
王光强走过去看了一下,又吓了一跳。
“这人谁?”他一时没认出来,对面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像个女知青。
只是那张脸,跟皲裂的西瓜皮似的,整张脸乌青的,又肿又烂,耳朵没了,鼻子也快没了,头发秃得都没几根了。
就这,还能活着?
只能说,她命真硬啊!
“那是乔敌特乔述心!”王建国蹲在外面的土墩子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
他啊。
现在只祈祷这群祖宗赶紧走,而且走的时候一定把李胜利带走啊。
可千万别也留在这里了。
那他真的不活了!
“乔述心?”王光强听到乔述心的名字,整个人懵了一下。
他上次来时看到乔述心不是还是个人样的吗?
这才多久啊,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嗬嗬嗬……”乔述心又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怪叫。
她在嘲笑徐正阳。
她可笑死了。
王光强莫名觉得这里比刚刚更冷了有没有?
“速战速决,李胜利,你说你之前帮徐正阳逃脱公安同志的盘查,把他捞出来是不是?”
李胜利破罐子破摔地道:“对,我的账本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徐正阳当初给了我二十块钱,就那一次给了我钱,后面求我办事,他都是打欠条,到现在还没给过钱。”
小系统听到这里哈哈大笑。
【因为后面徐敌特没钱了啊。】
【身无分文,没钱可付。】
【但是主人,你说他人还怪好的哎,给人办事竟然还让人家打欠条。】
听听这阴阳怪气劲儿,跟周围大娘们的议论一样一样的。
只是前方的徐敌特听到李胜利的指控,眼睛都瞪大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种事,你记账本?“
他要气吐血了好吗?
这是怕把柄不够多,自己整两个菜?
等等!
徐正阳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胜利:“你当时让我在收据上签字,不会是放进账本里的吧?”
李破罐子头一昂:“没错,你签字画押的字条我就贴在账本里。”
那每一笔,都是他的功勋章啊。
反正账本当时是他亲眼看着自己那个王八蛋亲侄子李卫民搜走的,现在肯定上交了。
他还怕个叼?
结果。
就在李破罐和徐敌特互喷的时候,革委会的王主任眯着眼,阴森森地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什么账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