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二人是家生子,就让二舅舅和小舅舅把这二人的家人也控制起来。”
“切记,告诉二舅舅和小舅舅不能去京兆尹。直接去大理寺找裴大人,那具尸体也不能让京兆尹经手。”
宋今瑶一叠声交代很多,影沉脸色也跟着越发凝重:“夫人是担心京兆尹已经被人收买?”
宋今瑶摇头:“我说不准,今日燕成算是避开了对方算计,但难保不会有下次设计陷害。一日不揪出这幕后之人,便一日不踏实。”
“此人能把手伸进燕府,说明这人身份不简单,除了裴大人那里,京兆尹我是不信的。”
万一京兆尹真的被收买了,在仵作验尸时候在尸体上做点手脚,杀人的矛头就算不能指向燕成,也会栽赃到燕府,毕竟燕家少爷要杀人,不一定非得亲自动手。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说着,影沉就要离开。
宋今瑶攥着菩提手串呆坐着,突地想到还有一处漏洞,急急喊住影沉。
“你等等,今日同燕成喝酒的那几个好友,你也让二舅舅和小舅舅查一下,他们在茶寮隔壁酒楼吃酒,又在酒桌上谈到说书先生说书的事,此事有些过于巧合。”
“是,夫人。”
影沉离开后,宋今瑶斜靠在太师椅上,满身疲倦,揉着太阳穴眉头无法舒展。
杜嬷嬷从里间铺完被褥出来,心疼道:“夫人,时辰不早了,还是先休息吧,燕成少爷这事,有燕家几位舅爷在,自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您大可省些心。”
因着崔氏的关系,杜嬷嬷对燕成没什么好印象。
崔氏死了后,她陪夫人几次去燕府,那燕成见了面跟夫人连招呼都不打。
按辈分来说,那燕成虽是比夫人小上不少,但还是要管夫人叫一声表姐的,可这声表姐,在崔氏死后,就一次都没听到过了,不但不招呼,甚至有几次见了人,还故意绕道走。
外面人不知道崔氏当初屡次三番设计陷害夫人的事,但燕家人肯定是知道的。
燕成就更不用说了,他对自己生母崔氏办的那些不是人的事情一定很清楚。
在杜嬷嬷心里,认为燕成应该对夫人有愧才对,怎么可以反过来给夫人甩脸子呢!
这样的人,夫人还管他作甚。
宋今瑶抬眸就看到杜嬷嬷脸色复杂又有些不甘。
到底是做了两辈子的主仆,宋今瑶岂能看不出来杜嬷嬷对燕成的不喜。
但这事说来,其实她想管吗?
如果只是单独的燕成,她也懒得费那脑子。
可策划这一切的人,真想要设计的怕不只是燕成,而是整个燕家呢?
外祖父祖母,几个舅舅待她都是极好的,她不能因为点私怨就当真完全不管这事啊,谁让燕成还是燕家人呢,京城世家不同在小县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里体现得更加明显。
“嬷嬷,今日晚间没看到老大和清墨,这俩孩子在忙什么呢?”宋今瑶没点破杜嬷嬷对燕成的不待见,转移话题道。
“估计是在忙着铺子上的事吧,哦,对了,宋管家说看到楚公子来过咱们府,但是听到大少爷不在,人就没进来。”
“楚公子?”宋今瑶起身往内室走去,边走边道:“上次说要宴请他和老大师傅的,这么久了还没腾出空来吗?明日你去问问老大,这宴请的事不能拖太久,否则就显得心不诚了,尽快让他敲定个日子。”
“是,明日一清早,老奴就去。”
翌日。
杜嬷嬷趁着老大陆渊和沈清墨没出府前去了福瑞院,把宋今瑶的话转达。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那日楚墨白从酒楼跳窗跑了后,下午时候他们去了趟南城找人,可明显那小子在躲着。
杜嬷嬷离开后。
站在福瑞院院门口,陆渊叹了口气,抓着脑袋看向沈清墨。
“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先告诉母亲?母亲亲自去找墨白兄问,那小子总不能逃避了吧?”
陆渊能说这话就是已经认定了,楚墨白定是他们要找的三弟了。
不单他这么认为,沈清墨亦是如此。
想了想,沈清墨道:“再等两日吧,他刚知道这事,一时心里接受不了很正常,我看他平日里也是个通透的,给他一些时间接受,会想明白的。母亲若是贸然去问,说不好还会让他更抗拒。”
说着,沈清墨话音一顿,又道:“还是确定下胎记更稳妥,万一空欢喜一场,母亲岂不是会很难过。”
“那还去给母亲请安吗?”
“当然要去,这是小辈应该做的。”
“可我怕自己忍不住,把这事说出来。”陆渊憨笑道。
楚墨白是三弟,这事他比任何人都开心和激动。
激动到他想找人分享这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