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扭曲,刺激之下,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我说了不是我下的毒!我以为里面装的是迷药,我只是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弄晕了把人带到他身边而已!”
“除了短信,你没有任何和他沟通交流的证据,就这样空口白牙的说,谁会相信你?就连短信,说不定也是你造谣的!”
秦幼珊的情绪更加激动:“我见过他,一次在穹顶,还有一次在游轮的房间!他就在屏风后面,我亲口跟他交谈过两次!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沈砚雪这才缓缓的笑了,将那份合约收回,“蠢货,不逼你一把,永远只知道糊弄。”
说完她转身离开。
秦幼珊意识到自己中了激将法,放声骂道:“就算我说了那又怎么样?我和他合作这么久都不知道他是谁,你算老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查到!”
沈砚雪已经关门离开了。
她面无表情,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秦幼珊只说自己是冤枉的,却不肯好好交代她和那人之间的交易,想必对方一定有什么地方让她十分忌惮。
穹顶的所有用户都有登记,那天游轮上的人也只有受了邀请函的人才能来。
根据这些信息,应该能排查到对方是谁。
就在这时,沈砚雪的闹钟响起,提示她该去裴氏开会了。
她要在众人面前接受属于裴凛川那份股份的转让,而且签下谅解书。
会议室里。
沈砚雪的名字在谅解书上划下时,满房间的人松了口气。
只有她自始至终神色淡淡,表情平静。
她收拾好之前裴凛川留在公司的东西,便准备回去。
刚到楼下,一辆库里南高调的停下,裴知衍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车。
他西装革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早已不见了在审讯室里那狼狈疯狂的模样。
在媒体镜头的追逐中,他缓缓走向沈砚雪,唇角带笑的弯下腰:“我那天就说过了,我会回来的。谢谢你的谅解书,弟妹。”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砚雪拎起手中装东西的牛皮纸袋,毫不客气的扇在了裴知衍脸上。
里面东西混杂,不知是什么刺穿纸袋,划破了裴知衍的脸,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他的脸滑了下来。
裴知衍身后的保镖一个箭步上前,正要动手,却被他抬手拦住。
他的表情故作悲痛:“我知道弟弟的死对你打击很大。砚雪,没事,等裴氏这边稳定下来,我们一定会给他举办一个最盛大的葬礼,作为哥哥,我会亲自出席。”
他看似手足情深,实则充满炫耀。
沈砚雪懒得多说,只留下两个字:“恶心。”
回去之后,根据秦幼珊提供的线索,沈砚雪交叉对比人名,终于在庞杂的信息中锁定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一家科技公司的总裁,近两年才回到江城。
一开始默默无闻,近期公司的业务发展却突飞猛进,跟裴氏算是劲敌。
但对方相关的信息极少,沈砚雪挖不到什么消息。
很快,裴凛川的葬礼举行。
天下着小雨,沈砚雪一袭黑色一字肩连衣裙,宽檐礼帽遮住了她半张脸。
在无数人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走进墓园。
商炎在她身后撑着黑伞,帮她隔绝开那些快要怼到她脸上的镜头。
“商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真的死了吗?有那么多事没办到,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洗清,就这样仓促的死了?”
商炎叹气:“已经七天了沈小姐,再无法接受的事情也该接受了。”
其实沈砚雪也不过是抱着一线希望,因为裴凛川葬礼的细节,裴家人也全程参与了。
他们不可能发现不对劲,还让一切都照常进行。
沈砚雪并不高调,进了墓园之后,便静静地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升官发财没老婆,连带着唯一竞争对手也死了,裴知衍格外意气风发。
他站在台上扫了一眼沈砚雪,开口宣布:“人到齐了,我沉痛的宣布,我弟弟的葬礼流程,正式开始。”
在场的媒体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裴知衍再一次开口:“我弟妹痛失爱夫,身心憔悴,无力承担如此繁杂的葬礼流程。我父母也年事已长,身为裴家长子,这一切自应该由我来处理。”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告诉所有人,现在的裴家已经由他裴知衍全权掌权。
在媒体的镜头下,沈砚雪讥讽地勾了下唇角。
裴知衍全然未知,继续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裴家长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