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烈的交锋,只有一面倒的屠杀。
那些被震天雷夺去视觉和听觉的隋军士兵,在狼牙队员的刀下,脆弱得如同草芥。
李岩一马当先,横刀挥舞,所过之处,人头滚滚。
王笑林和李铁柱紧随其后。
这两个家伙,就如同两柄凶器在敌阵中掀起两道血色的浪潮。
战场的另一端,王烈火的黑骑也完成了任务。
点燃了所有的粮草辎重,滚滚浓烟冲天而起,这一幕的出现,瞬间成为压垮隋军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这怎么可能?”
屈突通懵逼了,彻彻底底的被打蒙了。
作为一代将领,他打过许多大型的战役,虽然兵家有言,输赢很正常。
可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锐之师土崩瓦解,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将他吞没。
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才堪堪过了三个时辰而已。
他三万大军,就算站着让对方杀,也不可能杀这么快吧?
说真的,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败的。
战斗结束得快得不可思议。
当夕阳的余晖将渭水染成血色时。
原野上已经再没有一个站着的隋军士兵。
李岩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浑身浴血的屈突通。
这位隋朝宿将,此刻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你用的究竟是何妖术?”
他沙哑着嗓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岩没有回答,只是用刀鞘轻轻拍了拍屈突通的脸颊。
“我放你回去。”
屈突通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回去,告诉长安城里的杨侑和所有人。”
李岩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告诉他们,你看到了什么。告诉他们,城外,再也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军。”
他顿了顿,凑到屈突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也告诉他们,我的耐心有限,三天之内,城不开,我把那座城,从里到外,犁上一遍。”
说完,他直起身,挥了挥手。
“给他一匹马,让他滚。”
屈突通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架上马背,怀里还被塞进了一封轻飘飘的劝降信。
他浑浑噩噩地被推出了唐营。
回头望去,只看到李岩那如同魔神般的背影,以及那遍地尸骸的地狱景象。
而在李岩的命令下,从霍邑跟他过来的那些士兵们熟练地剥下隋军尸体上的甲胄,将还能用的兵器分门别类堆成小山。
李岩骑马缓缓巡视着这片死亡之地,身后跟着沉默的王笑林与李铁柱。
“降卒有多少?”
王笑林催马靠前一步,“三万大军,降者不足五千,大部分在震天雷下失了心智,见人就砍,已被当场格杀。”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些骨头硬的,宁死不降,也一并处理了。”
处理了。
多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李岩点点头,对此结果并不意外。
他要的不是一群吓破胆的俘虏。
而是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彻底打断长安城的脊梁骨。
不远处的辎重营地,王烈火的黑骑正兴奋地清点着战利品。
堆积如山的粮草,崭新的军械,数千匹膘肥体壮的战马……
这些都是屈突通准备用来打持久战的家底,现在,全都姓了李,李岩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