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的儿子,王詹有些担忧:“爹,王爷现在这是要让我们出血啊!”
他对一旁满脸忧色的儿子说:“糊涂!王爷这是在敲山震虎,也是在给我们送钱!他若真缺钱,直接派兵来抄家,我们能有半句怨言?”
“走税收的路子,是给咱们面子,是告诉全幽州,我们几家是他李岩的人!赶紧的,按王爷说的数目,再加三成,亲自送过去!”
赵、孙、柳三家几乎是同样的操作。
不仅没有丝毫犹豫,反而争先恐后,生怕送得慢了,落了王爷的面子。
可对于那些只分到些许工坊汤水的小家族而言,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时间,幽州城内哀鸿遍野,无数家主彻夜难眠,暗地里把张鹤年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张老匹夫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把我们都给连累了!”
“这镇北王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此时的张家府邸,气氛已经凝固到了冰点。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管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全无。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张鹤年不满地皱眉,放下茶杯。
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府来人了!说要我们张家这个月的税翻倍!若是不交,就断了工坊所有的货!”
“你说什么?!”
张鹤年猛地站起,茶杯被他带倒在地,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
他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道道。
王家赵家孙家,以及刚刚上来的柳家,对于李岩的要求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言语,毕竟他们几家都是靠着李岩起势的。
现在李岩用交税的名义要钱,那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说句不要听的,李岩就是直接派人过来他们家里拿钱,他们都不会说出来一句废话。
现在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谁也不会多说。
不过比起四家,其他的家族却是犯难了,虽说他们也有工坊的份额,可问题是太少了。
可如今,张鹤年是真忍不住了,要么现在带着张家迁徙,要么就得交税。
“家主!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管家那样子,张鹤年更气了。
“滚!给老子滚出去!”
可话还没说完,张鹤年就又叫住了对方。
“回来!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一趟王府!”
………
镇北王府。
书房内,檀香袅袅。
钱串子把算盘打得噼啪响。
“爷,王、赵、孙、柳四家都把税款送来了,一分不少,还多给了三成孝敬!”
“哦对了,刚刚萧山那边的人汇报,说是张家那边正有人向着王府这边过来!”
吴元坐在一旁,闻言抬头“哦?张鹤年那老东西肯低头了?”
李岩背对二人,正凝视着墙上那幅北境堪舆图。
图上,云山县的位置被一个红圈重重标记。
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等会他到了让他进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