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构成了无声的最极致的威慑。
舰队的航向,直指平壤城的侧翼——大同江!
一旦让这支无敌舰队沿大同江驶入平壤城下。
配合已经兵临辽东城的苏定方大军,高句丽的国都,将彻底沦为一座毫无屏障的孤城!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的瘟疫,飞速传到了平壤。
王庭之内,一片死寂。
高句丽王高元,面色惨白地坐在王座上,手中的玉杯摔在地上。
他的面前,跪着从前线九死一生逃回来的信使。
“王……王上,乙支真雄大帅,战死,水师全军覆没了!”
“南寇的妖火,能隔着三里地,把我们的楼船炸成碎片!”
“他们的士兵,能踏水而来,一日之内,就攻下了我们经营百年的泊灼城(江防要塞)!”
“如今,他们的船队,已经快到萨水了!”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高元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状若疯虎。
“乙支真雄,号称我高句丽水战第一人!”
“五万水师,竟然连一天都撑不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寡人的吗?”
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头埋得比谁都低。
前有苏定方两万铁骑。
一日之内打残了渊盖定男的五千精锐,兵临辽东城下。
后有周涛的无敌水师,锁死江口,溯江而上,兵锋直逼国都侧翼。
海陆两路,都被人以一种碾压式的打法,彻底击溃!
高句丽人引以为傲的所谓天险和精兵。、
在镇北王府的钢铁与火焰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王上息怒!”
国相渊盖苏文的弟弟,渊盖泰祚,也是朝中硕果仅存的主战派,脸色凝重地出列。
“王上,如今痛骂无益。辽东城危在旦夕,平壤也即将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
“当务之急,是向外求援!”
“求援?向谁求援?”
高元颓然坐下,眼神空洞:“大唐的李世民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我们的死活?”
渊盖泰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王上,此一时彼一时。”
“李岩是李世民的死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们可以向大唐求援,但不是向李世民,而是向那些同样视李岩为心腹大患的人!”
他顿了顿,又道:“此外,北方的突厥人,不是一直对我中原的富庶虎视眈眈吗?我们可以割让北境五百里土地,再许以金银牛羊,请颉利可汗出兵,从背后袭扰李岩的幽州老巢!”
“只要能拖住李岩,让他无法全力东顾,我们便还有一线生机!”
高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对!对!快!立刻去办!”
“城中不是还潜伏着一支大唐的商队吗?立刻去联系他们的头领!”
“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说服长安出兵,寡人愿意奉大唐为宗主,岁岁来朝,永不背叛!”
“还有突厥人那边,派我王族最亲的使者去!”
“告诉颉利可汗,只要他出兵,寡人不仅给他土地,还可以把公主嫁给他!”
“是!”渊盖泰祚领命,匆匆退下。
大殿之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高元瘫坐在王座上,望着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的求援,是否来得及。
他更不知道,那些如狼似虎的盟友,到底是来帮他的。
还是来趁机分食他这具即将倒下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