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诚看来,李岩虽不姓李,但他所做的一切,比李世民更加离经叛道。
“传我的命令。”
刘诚的声音恢复了冰冷,“通知老家那边,我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在半个月后,将那批所谓的开采设备,连同押运的军队,一起送进大同江里喂鱼!”
“大人,这次行动的规模太大,风险也极高。一旦失败……”心腹有些迟疑。
“没有一旦!”
刘诚猛地回头,“这是天赐良机!李岩刚刚打了胜仗,正是他最骄傲自满的时候!他把精锐的狼牙军派去押运,恰恰说明了他对这批物资的重视!只要我们毁了它,就等于斩断了他的一条臂膀,还能让他的财政彻底崩溃!此战若成,王府必元气大伤,我们便可趁机,将其连根拔起!”
“遵命!”
心腹被他的狂热所感染,立刻领命而去。
刘诚重新坐回桌案前,从一个隐秘的夹层里。
取出了一套精巧的工具和一瓶无色无味的药水,开始用密文,向长安写下那封他自认为是捷报的行动计划。
……
半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这半个月里,蓟州的金融市场风云变幻。
钱串子坐镇财政司,调动储备金左支右绌,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整个蓟州的上层社会,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终于,到了设备启运的这一天。
一支由上百辆重型马车组成的车队,在三百名狼牙军的护卫下,于清晨时分,浩浩荡荡地驶出了蓟州城。
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沉重的车轮在官道上压出深深的辙印。
刘诚的那些人,早已在城外三十里处的一段临江山道上,设下了埋伏。
这里地势险要,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一侧便是波涛汹涌的大同江。
“都打起精神来!”
为首的黑衣人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同伴说道:“目标马上就到!等车队走到隘口中央,先用滚木擂石封住前后两端,然后集中所有火力,把那些大车,全都给我推到江里去!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货物,不要和狼牙军缠斗!”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对于狼牙军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
不说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敌百,一个顶五六个绝对不是问题,所以绝对不能正面硬攻。
“明白!”
没过多久,沉重的马车轱辘声由远及近。
“来了!”
想到那位大人给出的报酬,男人眼中闪过兴奋。
他看着那支看似戒备森严,实则在他眼中破绽百出的车队,缓缓驶入了他们布置的陷阱。
“就是现在!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埋伏在山壁上方的袭击者,猛地推下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和滚木!
“轰隆隆!”
巨石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官道上,瞬间将车队的头和尾,彻底堵死!
“敌袭!!”
押运的狼牙军士兵发出一声怒吼,迅速结成防御阵型,将马车护在中央。
“杀!”
近百名黑衣人,从山壁两侧的密林中杀出,直扑车队中央的马车!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男人眼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那些看似笨重的马车,在袭击开始的一瞬间,车厢的帆布突然被从内向外地划开!
从里面跳出来的,不是什么工匠或者民夫。
而是一名名手持连发弩,身穿黑色劲装,脸上戴着夜枭面具的士兵!
“不好!中计了!”
看到这一幕,哪怕的男人在傻也明白,自己中计了。
甚至都来不及动用其他人,扭头就想跑。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