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兄弟们跟老子杀啊!”
杨大胆手里那柄宽背大刀劈得风响,西北军士兵跟在他身后疯狂的向哨卡冲去。
有的攥着汉阳造步枪,有的挥舞着磨得发亮的大刀。
寒夜里,哨卡里的黄土被哨兵们的鲜血浸得发黏。
刚才那几十颗手榴弹,已经把哨卡炸得千疮百孔。
东南角的沙袋堆塌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黄土和碎木,成了西北军冲锋的缺口。
哨卡内,烟雾还没散尽,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
大多数士兵都被手榴弹给炸死、炸伤。
唯一幸存的几名士兵,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后,听着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顿时就想要逃离这里了。
可是,当他们看到满脸是血的团长黄柏涛,仍旧手持机关枪在反击时,一个个犹豫了。
黄柏涛的左胳膊被弹片划开了道口子,鲜血浸透了灰布军装。
脸上溅满了泥土和血点,只有一双眼睛还亮得吓人。
一名想逃的老兵看见黄柏涛的模样,突然一咬牙。
一把拽掉缠在胳膊上的绑腿,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吼道:“他妈的!死就死了!团长都没跑,咱们跑了算什么东西!能跟团长死在一块儿,老子值了!”
他踉跄着扑到重机枪旁,那挺马克沁的枪管还烫得能烙人。
他不管不顾地抓起弹链,往枪机里塞,手指被烫得通红也没吭声。
另外几名士兵对视一眼,也扔掉了逃跑的念头。
其中一个,连忙冲上去,帮着给马克沁装子弹。
“咔嗒” 一声上膛后,老兵咬牙切齿地狠狠扣下扳机。
“哒哒哒” 的枪声再次响起,扫向冲在最前面的西北军士兵。
其他几个士兵,要么再次捡起步枪还击,要么帮忙给受伤的同伴处理伤口。
几名轻伤的士兵,在同伴的搀扶下,就趴在沙袋上,用步枪瞄准冲过来的西北军。
虽然手抖得厉害,却还是一次次扣动扳机。
虽然,这些士兵在团长黄柏涛的激励下,表现的很勇敢。
可是,双方的人数差距太大了。
西北军像潮水似的从缺口涌进来,保安团的枪声很快就弱了下去。
那名老兵的重机枪刚打空一整条弹链,就被一颗流弹击中胸口。
发出一声闷哼后,就趴在枪身上不动了,鲜血顺着机枪的散热孔往下淌。
一名哨兵刚打倒一个西北军,就被身后的人用枪托砸中后脑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短短几分钟,杨大胆就领着二十多个西北军,冲进了哨卡中央。
而这时,黄柏涛手里的机关枪弹匣也打空了。
就在黄柏涛愣神的功夫,一名西北军挥舞着大刀就冲了过来。
情急之下,黄柏涛连忙扔掉手中的机关枪。
迅速拔出腰间的配枪,对着这名士兵连开两枪。
“pia!pia!”两声枪响后,这名士兵应声倒地。
黄柏涛趁机捡起这名士兵的大刀,一手持刀,一手拿着手枪奋力反击。
这时,冲进来的杨大胆,一眼就看见满脸是血的黄柏涛。
目光落在对方领口的中校领章时,眼睛瞬间亮了。
怪不得哨卡的火力这么猛,原来这里有个中校呢!
能抓个中校军官,比缴获十挺机枪还立功!
“哈哈哈!竟然有个中校!都别他妈动手!这货老子来收拾!” 他推开身边的士兵,举着大刀就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