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檀顺势看过去，岸上格外热闹，男女老少一同游街，由人身和灵魂形成的红尘之气滚滚。
她惊讶挑眉顿悟，语气幽幽：“我都差点忘了，这凡人的身体和灵魂就像是修仙界的灵石，虽随处可见，零零散散，可积少成多，若是将亿万凡人捏在手上，无异是将大量的灵石矿脉握在手心，若能一步登天，又何惧天雷滚滚。”
明禅笑笑：“道友果然一点就通，聪慧至极。”
乐檀可不吃这糖衣炮弹，单手支着脑袋，她扭头看着明禅，眼里意味十足。
“明禅道友，看你这副架势，莫不是想来个黄雀在后？想把那些浑水摸鱼的人通通吃了不成？”
“胃口太大，小心撑死。”
明禅低声闷笑：“道友至情至性，寥寥几语，明禅便觉得道友性格格外合明禅的心。”
他指尖沾沾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
乐檀一看：“廖？”
乐檀不想被人看扁，尤其是被自己不爽的人看扁，她使劲的想。
“……”
她沉默一秒，一甩长发，理直气壮。
“不懂！你别跟猜谜语似的，就写一个字，说明白点会死吗？”
明禅手一顿，瞅瞅陷入暴躁的乐檀，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有些动摇。
就这脑子？
他慢吞吞的解释：“廖家，帝国第一家族，也是最近挑起原丘郡和南宁郡战乱的罪魁祸首。”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向某些人表示自己的用处，那些死去的人嘛，当然是给予某些人的贡品。”
乐檀试探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说，廖家为了攀上一群修仙者，挑起了两个大郡的斗争。”
“修仙者对于凡人动手，自然会被凡人身体内的因果牵引，可如果是凡人和凡人斗争，这大片死亡的尸体集成的因果少的可怜，就算落在一个人身上算多，可如果人多的话，平摊下来就所剩无几了。”
乐檀懂了，不由嫌弃的撇嘴：“漏洞抓的倒是挺不错的。”
“要我说，也是那个所谓的救世主脑子不太好，一开始想要护着凡人，还留了一个这么明显的漏可以给他们钻。”
明禅有一瞬间的恍惚，琥珀色眼眸中的神性一滞，华光流转，声音不自觉的空灵冷淡。
“救世主不可能真的救世，神明高高在上，哪怕对世人保有仁慈之心，也并不代表着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世人的一举一动，为他们扫平一切险境。”
“人总要学会成长，要有自保的本领，如果连一些风暴都不能面对，如何能长出最坚韧的灵魂？如何能够挺直脊骨生存在世上？”
声音到最后越发的空灵，最后一个字落下，声线又粘上人性。
乐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明禅，眼神亮得惊人。
明禅一怔，疑惑：“道友？”
乐檀不语，突然莞尔一笑，身体向前倾，慢慢逼近明禅。
咫尺间的距离，呼吸都清晰可闻，她眼中的笑意蔓延而开，仿若明珠生晕，语气轻挑暧昧。
“明禅道友，有没有人说过，你刚才的样子，总会让人想把你拉下神坛。”
明禅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乐檀趁机一动，小嘴叭叭叭的，她心动已久。
眼瞧着即将得逞。
明禅嘴边忽然勾起一丝弧度，下一秒身体一闪。
乐檀避之不及，强行将腰一扭，偷不到嘴上的香，偷偷其他的地方也行。
趁其不备。
吧唧一声！
明禅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的手背上，一道鲜艳的红唇印格外妖艳。
乐檀叉腰大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