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是他在新华书店与赵立新擦肩而过，钢笔上多出一个黑点的特写。
第二张，是他在酒店房间里，将那支钢笔交给服务员的侧脸。
第三张，是他深夜驱车来到废弃工厂，打开仓库门的背影。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教授的心理防线上。他的叫嚣声越来越小，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老K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声音平淡。
教授的防线崩溃了。为了保命，他开始交代。
然而，他交代的第一个信息，就让整个审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的雇主，不是克格勃，也不是中情局。”
老K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是谁？”
教授抬起头，脸上满是恐惧，他颤抖着嘴唇，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名字。
“是……是越南军方情报总局。”
这个名字一出，审讯室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跳声。在所有人的预设中，对手非苏即美，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刚刚在南边平静了没几年的邻居。
“他们要这份技术干什么？”老K的声音压抑着一股风暴，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教授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的后背，都窜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们……他们正在边境地区集结重兵！准备对你们……发动一次规模空前的‘惩戒式’进攻！”教授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彻底豁了出去，“他们认为龙国刚刚经历完内部动荡，军队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他们急需这份技术，就是为了在进攻发起后，能够有效反制你们新列装的那种……那种单兵云爆弹！他们坚信，我送出去的这份技术资料，是真的！是能让他们在战场上取得压倒性优势的法宝！”
老K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他终于明白了陆扬那个疯狂计划的全部意义！
那份致命的鱼饵，不仅仅是为了钓出赵立新这条小鱼。它更是一剂催化剂，一剂让敌人彻底抛弃顾虑，提前发动战争的催命符！
敌人以为自己拿到了克敌制胜的王牌，必然会迫不及待地，将他们蓄谋已久的攻势，提前摆上台面！
陆扬，他不仅算到了敌人的贪婪，更算到了敌人的愚蠢和自大！他用一份假资料，撬动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混蛋！”
老K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教授的衣领，双眼赤红地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进攻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
被他提在半空的教授，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无比诡异的惨笑。他看着墙上那面正在走动的时钟，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时间？哈哈哈……没有时间了！”
“按照计划，他们的炮火……现在！已经落到你们的阵地上了！”
“战争，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