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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于圣域 - 从困惑到顿悟(1 / 2)

昆仑总控中心的压抑并未随时间流逝而减轻,反而因“天堂”领域的持续扩张而愈发沉重。那柔和的、无处不在的光芒,如同宇宙尺度的潮汐,缓慢却坚定不移地侵蚀着现实的边界。星图上,代表被“天堂化”区域的纯色板块,已经比最初扩大了百分之十七,并且扩张速度似乎在微微加快。

陈远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自己构建的“叙事层面入侵监测”协议界面。屏幕上,无数条代表着不同物理常数、信息熵值、意识波动指标的曲线,都在朝着单一化、平坦化的方向滑落。他的模型成功捕捉到了“概念覆盖”的涟漪,但也仅此而已。预警有了,可反制手段依然是一片空白。

他尝试了数十种理论上可能干扰这种“定义权”的方法:从高维空间褶皱投射干扰信息,到制造局部的逻辑悖论场,甚至模拟了小型宇宙热寂的熵增模型,试图以“终结论”对抗“终结论”。然而,所有这些努力,都如同石子投入那片概念性的光芒之海,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就被彻底同化、吸收,成为了“天堂”永恒寂静的一部分。

“不行……所有的攻击都被预设为‘无效’。”陈远的声音带着挫败感的嘶哑,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对方的系统底层逻辑就是一个闭环:‘神说为真’。任何不符合其预设的‘异常’,都会被这个逻辑直接判定为‘不存在’或‘错误’,进而被抹平。我们是在用我们维度的手段,攻击一个更高维度的‘定义’本身。”

李靖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依旧沉稳,但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陈博士,理事会正在全力沟通庄周先贤的‘道理’,但‘逍遥游’之意,飘渺难捉,难以主动‘激发’。我们需要时间,也可能……需要契机。”

陈远理解这种困难。庄子的道理,与这种具象化、权柄化的“神言”截然不同,它更像是一种状态,一种认知,一种对世界本质的洞察,而非用于征伐的武器。如何让一种“状态”去对抗一种“定义”?他内心深处对此抱有怀疑。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尖锐!

“警告!‘天堂’叙事覆盖加速!检测到高强度概念同化波束,指向性目标——昆仑核心控制区!”

只见星图中,那片柔和的纯色光芒不再满足于缓慢扩张,其中心区域骤然亮起,一道凝练的、仿佛由无数赞美诗和绝对真理编织而成的光柱,无视了物理距离和常规空间防御,如同上帝之笔,径直朝着昆仑总控中心“点”了下来!

这道光柱并非携带毁灭性能量,但它所过之处,空间结构被强行“固化”,时间流速趋向“永恒”,一切随机性和可能性被彻底排除。它要将昆仑的核心,连同里面的所有“异常”个体,一次性“校正”回“天堂”的永恒乐章之中。

“护盾全开!所有单位,坚守灵台,勿失本心!”李靖的喝令响彻整个基地。

多层能量护盾瞬间激发,交织成绚烂的光晕。然而,那概念性的光柱接触到护盾的瞬间,护盾本身的光芒就开始变得“驯服”、“统一”,其复杂的防御结构正在被强行简化,向着无害的、融入“天堂”背景的方向演变!连能量,似乎都要被“说服”,放弃抵抗,归于平静。

白起怒吼一声,滔天血煞之气化作一柄横亘虚空的巨剑,斩向光柱。那足以令神明陨落的杀意,在触及光柱时,却如同斩入了最柔软的棉絮,所有的锋芒、所有的戾气,都被那绝对的“慈悲”与“安宁”化解、吸收。血煞巨剑迅速褪色、消散,白起本人更是闷哼一声,显然受到了某种精神层面的反噬。

连最强的武力,在“绝对正确”面前,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控制中心内,一些修为较浅的工作人员,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脸上浮现出那种空灵的、准备皈依的微笑,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离开岗位,走向那光芒。

陈远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光柱尚未直接命中,但其蕴含的“定义力量”已经如同无形的重压,作用在他的意识上。他感觉自己思维的运转正在变慢,那些复杂的公式、推演模型变得模糊,一种“放弃思考,回归安宁”的诱惑如同温暖的潮水,不断冲刷着他的意志堤坝。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变得僵硬,呼吸再次困难起来。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一股绝望在他心底滋生。科学逻辑的尽头,似乎就是这面无法逾越的“定义之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与当前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哈欠声,突兀地在每一个人——至少是那些尚保持清醒的人——的心头响起。

“哈——欠——”

这声音不大,却奇妙地穿透了“天堂”圣咏的层层笼罩,清晰可闻。

紧接着,一阵清朗、悠扬,仿佛超脱于一切束缚之外的吟诵声,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过近乎凝固的意识空间: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庄子的《逍遥游》!

陈远猛地抬头。他看到,在昆仑基地外围的虚空中,并未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也没有威严显赫的法相真身。只有一道淡淡的、几乎透明的虚影,仿佛是一位高冠博带的老者,侧卧在一片飘渺的云气之上,似醒非醒,似笑非笑。他手中似乎还提着一个酒壶,随意地晃荡着。

而在老者虚影的身后,虚空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那不是混乱,而是一种超越了固定形态的、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状态”。仿佛有一片无垠的、被称为“北冥”的水域悄然浮现,其广袤,其幽深,根本无法用“几千里”来衡量,因为它本身就是“无限”的某种意象显化。

一条巨大的鱼影——鲲,在那片概念性的北冥中游弋,它的形体时而清晰如山岳,时而模糊如雾气,仿佛并非实体,而是“巨大”与“变化”这两个概念本身的凝聚。

随后,在所有人——包括那“天堂”光柱——的“注视”下,鲲鱼跃出北冥,形体在过程中不断蜕变、重组,化为一只羽翼遮天蔽日的巨鸟——鹏。鹏鸟振翅,其翼并非真实的羽毛血肉,而是由无数闪烁的、代表着“可能性”、“自由”、“无待”道理符文交织而成,当真如“垂天之云”,展开的瞬间,一种不受任何束缚、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逍遥”意境,轰然扩散!

陈远起初是困惑的,甚至有一丝失望。“这……这是什么?文学意象?诗歌朗诵?在这种时候,有什么用?”他无法理解,这种看似毫无力量、纯粹精神层面的描绘,如何能对抗那携带着“定义现实”权柄而来的天堂光柱。

然而,下一刻,他亲眼看到了那“无用之用”的恐怖威力。

庄子的虚影,似乎并未刻意针对那天堂光柱,他只是继续慵懒地吟诵着: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随着他的吟诵,那由道理符文构成的鹏鸟虚影,带着一种无视一切规矩、一切界限的姿态,悠然挥动垂天之翼,并非攻击,而是……游。

它就这么悠然自得地,游进了那道凝练的、代表着“绝对定义”的天堂光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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