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妹听麻了。
她第一次在现实里听到这种无脑生死恋的剧情。
她看着眼前明艳无比的程烟晚。
一说到何序，这女孩的眼中就有一种熠熠的光芒。
那种光芒就像一个信徒在聊他的信仰，虔诚到你没法直视。
可仿佛想到了什么，那双眸子渐渐暗淡了下来。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哥觉得，我特别特别的有用。”
程烟晚的表情又恢复那种淡淡的模样。
“不过跟小姨比，我不但实力全面处于下风，也确实没她那么有用。”
“试剂厂那边也是小姨搞定的，我承认她确实厉害。”
“但我并不服。”
“先赢不算赢，先输不算输。”
“这件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程烟晚很平静。
她的表情里根本没有沮丧，有的只是慑人的光芒。
一离开何序这个话题，她又变成了那个冰一样的女子。
伞妹突然有点心疼她。
她看过程烟晚的战斗和训练，她可以打赌程烟晚已经能达到一个四阶最强的状态了。
但人家可是九阶啊。
升阶这事不光看你勤不勤奋，更要看你的际遇——很明显，顾欣然有大际遇，程烟晚比不了的际遇。
伞妹觉得程烟晚太可怜了，她想安慰下这姑娘。
“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老大这人不是按有用没用来看大家的。”
伞妹压低声音：
“8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会相面！”
程烟晚：？？？
伞妹尴尬一笑：
“不过不是真的相面，是察言观色那种骗人相面——我跟我奶奶学的。”
“我奶奶说啊，其实她这种算卦就是骗人，你骗100个人，总能蒙中15个吧？”
“那蒙不中的85最多骂一句你不准，但蒙中的那15个，会不停帮你免费宣传。
所以，你只要坚持蒙，一定会成为大师的！”
程烟晚顿时有点发愣——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我们这种蒙人型的算卦，不研究周易，就研究微表情，我们就通过观察人的表情猜他的心里倾向，然后顺着他心思往下蒙！”
伞妹眉飞色舞，她接着道：
“我可是看过很多人的微表情，我可是负责任的告诉你，老大是我见过的最难判断的一个。”
“他这个人吧，咱都知道哈，那就是个典型的心机婊……”
程烟晚皱起眉：“不许骂哥。”
伞妹赶紧投降：“好好好，那我换个词。”
“老大是个典型的……”
“呃，鬼见愁。”
“我注意到他看人时，脸上不管笑不笑，笑容底下永远是那种提防的状态。”
“重点来了！”
“根据我的观察，老大在看小姨时，那个提防程度简直是……”
“太高了！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那简直就是处处留神，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程度——他其实怕死小姨了！”
程烟晚有点意外，真的吗？
我看他和欣然姐很亲昵的啊？
“但她对你的提防可就低多了，这一群人里他最不提防的人就是你了。”伞妹很肯定的说。
“恐怕不是你说的那样，哥也提防我。”程烟晚有点苦涩，“我俩还吵过架。”
“你俩还吵过架？”
伞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我告诉你啊，这反而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他放心你！”
“老大这种心机婊，啊呸，这种鬼见愁能跟你吵架，那绝对真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于是伞妹开始举例，所有像何序这种小心翼翼的人，都只跟“吵架了还能和好的”朋友吵架。
惹不起他不会去吵，那是自取其辱。
惹的起的他会直接做了。
他能跟你吵，是他觉得，你俩还能和好，所以他才破例展示真实情绪的。
这番歪理邪说，说的程烟晚都狐疑起来了——
这么说，他凶我=他信我？
扯呢吧！
不过程烟晚忍不住好奇伞妹说的这个“提防程度”了。
“伞妹，那你说，哥对我的提防程度，是所有人里最低的吗？”
“不是，最低的是毛毛。”伞妹摆摆手。
“老大只有抱那条小白狗时，才是真正的完全不设防，那时候他脸上的笑，最真。”
程烟晚嘴角一抽：
“你的意思是，我和小姨，其实都不如一条狗？”
她突然感觉自己被骂了！
“不是，呃，那啥……”
伞妹一阵挠头，她也感觉自己把程烟晚骂了。
“算了8姐。”
“要不，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两人对视彼此，突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