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
他感觉自己正在变成那个“BUG”本身，变成那个“FatalErrOr”。
他的存在，正在从一个“被定义者”，变成一个“无法被定义”的悖论。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在更高维度的虚无中时，一个全新的、无比古老、无比宏大的声音，直接在他的存在核心中响起。
它不是千面，不是任何一个系统，甚至不是那个疲惫的程序员。
这个声音，来自于那条蕾丝内裤。那个构筑了第一层宇宙，作为“世界服务器”的，混沌欢愉魔女的圣骸。
【……检测到非法操作员。】
【……检测到世界之根被触及。】
【……核心逻辑被污染。】
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如同最底层的系统指令。
【……无法修复。】
【……无法隔离。】
【……无法重启。】
【……启动最终协议：‘格式化’。】
【再见，用户。】
夏秋蝉的意识，连同他吞噬的一切，连同他疯狂的野心，连同他存在的痕迹，都被这最后一道指令，彻底笼罩。
无尽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黑暗。
绝对的、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黑暗。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无”的概念。
夏秋蝉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思维。他仿佛不存在，但又明确地知道“自己”这个概念的存在。
这是一种终极的悖论。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永恒。
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一行像素风格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老旧文字，突兀地显现出来。
C:\UNIVERSE\＞_
一个闪烁的光标，在下划线后静静地跳动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紧接着，更多的文字浮现。
.......
格式化……完成？
夏秋蝉的“意识”微微一动。
他想起来了。
他那堪称宇宙级作死的行为——吞噬“致命错误”蓝屏。
然后，被那个作为“服务器”的蕾丝内裤，执行了最终的“格式化”协议。
所以，这里就是格式化之后的世界？一个被清空了所有数据的硬盘？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虚无之中，无数流光溢彩的数据开始汇聚。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狂暴混乱的错误代码，而是变得有序、温和，像训练有素的工蚁，迅速搭建着什么。
一个身影，在夏秋蝉的“面前”缓缓构成。
还是那件格子衬衫，还是那副黑框眼镜，还是那张由无数代码组成的、疲惫不堪的脸。
是那个自称为“创世程序”的程序员。
“嗨。”程序员冲他挥了挥手，脸上的代码流淌着，组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久不见。或者说，好久不见？”
他看着周围这片纯粹的虚无，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社畜加班到凌晨三点时的生无可恋。
“欢迎来到‘宇宙Online’，Pre-Alpha，V0.1版。”
“或者，你可以叫它‘毛坯房’。”程序员指了指空无一物的黑暗，“你干得好事。你不是把游戏玩崩了，你是直接把服务器硬盘给清空了。我几百万亿年写的代码，一行都没剩下。”
夏秋蝉的意识波动了一下，试图表达歉意，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