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那两个刚刚才用“意义代工厂”从虚无中“锚定”回来的别人的兄弟，此刻，却如同最忠诚的卫士，站在了另一个“自己”的身后。
兄弟抱一下！如果有一天我牛走了你的兄弟！
那股刚刚升起的、名为背叛的怒火，在接触到那“另一个自己”的眼神时，却瞬间被浇灭了。
那眼神里，有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痛苦，愤怒，不甘，以及一种……深沉到化不开的悲哀。
“夏秋蝉。”
那个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们又见面了。或者说，我来见你了。”
夏秋-蝉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种可能性在脑海中炸开。
“分魂？平行世界的我？还是……未来的我？”他试探着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调动起体内的力量。
那个自称为“秋蝉”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你杀死的那个你。
我就是那个，被你用来发动【往坏成空】的代价。”
夏秋蝉的心脏咯噔一下。
“我……来向你复仇了。”秋蝉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足以颠覆宇宙的疯狂，“为了完成这个……该死的、由我们自己创造的因果闭环。”
“等一下！”夏秋蝉立刻抬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逻辑上说不通啊！如果我杀了你，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如果你是代价，那代价本身怎么还能找我寻仇？这不符合能量守恒，也不符合因果定律啊！”
“因果？”秋-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指了指身后的王猛和项羽，“在这个鬼地方，你跟我谈因果？你问问他们，什么叫霸王别急！你问问他们，什么叫言出法随！”
项羽那如同雷霆般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蝼蚁喧哗。”
王猛则更加直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夏秋蝉一眼，夏秋蝉就感觉自己的思维仿佛要被冻结成一块绝对零度的冰晶。
夏秋蝉瞬间明白了。
跟这帮人讲道理，就是最大的不讲道理。
“好吧，不谈因果，谈谈条件。”夏秋蝉立刻切换了思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CEO式微笑，“这位……秋蝉先生。你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打打杀杀多伤和气。有什么诉求，你可以提嘛。是想要我的宇宙Online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份，还是看上了我这几个总监？价钱好商量！”
“恐虐！去给这位老板倒杯茶！用最好的颅骨杯！”
“纳垢！把我珍藏的薛定谔的BUG拿出来，给老板当见面礼！”
四位前邪神总监一脸懵逼，但还是下意识地准备行动。
“够了！”秋蝉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他死死地盯着夏秋蝉，眼中血丝弥漫，“你以为这还是在过家家吗？你以为这还是你那个可以随便掀桌子的游戏吗？”
“我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
秋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般的悲鸣：“在你被那个【数据删除】怪物抹除，然后轻松写意地重新安装自己的时候！
是我！在时间的尽头，在因果的底层，替你承受了那份删除的全部痛苦！是你每一次的版本迭代，都建立在我一次次的彻底湮灭之上！”
“你以为【往坏成空】没有代价？最大的代价，就是我！”
“现在，轮到你了。”秋蝉张开双臂，他身后的王猛和项羽，同时向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