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裴京效的衣服便被她抓得皱巴巴的，黎岁咬着唇，很怕自己会发出声音。
“裴京效……”
他这人，她不喊，他好像永远不知停下。
他额头抵着她，平稳着滚烫的呼吸。
“好了，不闹了。”
“继续看电影。”
黎岁却不想看了，电影快演到结尾了，她什么剧情都不知道。
喜欢的人就坐在自己前面和别的人亲热，她哪有什么心思看电影？
而且还被撞见她自己和别人接吻。
一切好像很正常。
可黎岁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我不想看了。”
她起身离开，裴京效跟在她身后也离开。
“你们走啦？”
沈星雅在身后诧异地问。
“不会是……”她嘿嘿地笑着。
黎岁脚步顿住，回头，“不是，就是觉得不好看。”
她脸颊红红的，沈星雅以为她是在害羞刚刚和男朋友接吻的事情，笑了笑。
“是吗？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沈星雅脸上甜蜜的笑，无一不在刺痛她的眼。
走出去影院后，她走得很快，裴京效在身后跟着。
他跑上来，想要拉她的手。
却被她拂掉，黎岁胸腔里那股气，此刻正无处可泄。
他偏还要撞上来，正巧撞在枪口上。
“刚刚在影厅，谁让你亲我的？”
“裴京效，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烦。”
“你能不能识趣点，好聚好散算了，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好吗？”
她这个人一向安安静静、乖乖软软的，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此刻胸腔里的那股沉闷已经完全把裴京效当做出气筒。
一想到刚才在影厅里沈星雅对那个男人撒娇时说的那些话，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那个男人。
她就觉得胸闷得快要炸开。
失控让她变得不像她。
裴京效站在那里，人潮涌动的商场，他毫无怨言地听着她的骂。
“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分手，你才能不缠着我？”
“我都把你绿了，你还不愿意放手。”
“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吗？”
“贱不贱啊？”这是她能想出来最恶毒的话了。
她一句句说着，他却站在那里，听完唇畔轻勾，还笑。
平静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黎岁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这人太傲娇，也就意味着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容忍得了别人的羞辱。
“继续说啊。”
他终于开口。
漆黑的眼眸里蓄了团黑雾般，像是下一秒就会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黎黎，继续说啊。”
“我数数，还有几句刺耳的话给我。”
从小的成长环境让黎岁骂不出太难听的那些词，她现在只觉得很烦。
一个分不掉，一个得不到。
裴京效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缠着她腰肢将人抱着。
“黎黎骂我，也没用。”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比如我。”
他幽幽漆眸沉沉盯着她，“不是你的，也终究不是。”
“比如她。”
黎岁双眸骤然收缩，震惊的情绪在里面流转。
“你知道？”
连沈星雅都不曾察觉的，他怎么会知道？
裴京效唇畔轻勾，他心脏疼得抽搐，却用笑来掩饰。